發呆良久,房間裡難言的寂靜。Voldemort發現自己忽然有點受不了如此安靜的“奇洛”,他猶疑著開口。“你……在想什麼?”
“新年是和家人一起渡過的日子啊……”顧北答非所問的說著。“小時候爸爸媽媽還在,一家三口一起過年……爸爸媽媽都給紅包,還買很多鞭炮,很多禮物……”
“過年的時候家裡會很熱鬧。”
“……”Voldemort記憶中沒有那種情景。他似乎覺得顧北需要一個傾聽者,而他現在想不到應該做別的什麼。
顧北忽然又笑了笑。“哈……沒什麼好說的。”
“果然不打工的時候腦袋就會有奇怪的念頭啊……工作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呢。”
“所以還是工作工作好了。”顧北輕笑著。“老闆,請安排工作給我吧!”
“不過,在那之前……”他此刻的模樣看上去脆弱而纖細,Voldemort的語氣不由得急切起來。“什麼?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知道我很笨。”顧北的眼神有些茫然,“可是我會努力工作……”
“這是我做過的最長的一份工作了,老闆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好啊……”
“別辭退我,好麼?”
有什麼晶瑩的液體在他眸中閃亮,Voldemort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做個老闆老闆需要安慰員工嗎?食死徒們會笑掉大牙的——但是,此刻,他有些笨拙的,像是保證什麼似的說道:“我不會辭退你的。”
他心裡有種陌生的情感在流動,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情緒。這感覺不壞,很不可思議的,至少在這個夜晚,他似乎放任了自己的心靈這一刻被觸動。
這個笨蛋傢伙……食死徒是終生制職業,Voldemort轉著念頭。他以為他還能去哪裡嗎?難道巫師界一旦知道了他是黑魔王的屬下後,還會有誰再聘用他嗎?果然是個笨蛋!
不過,這個笨蛋總算聰明瞭一點,能夠為黑暗公爵大人效勞是他的榮幸!現在才明白這一點也不算太晚……“我不會辭退你的。”Voldemort再次說道,他認為他應該敲打敲打這個巨怪腦袋。“只要你聽話點。”
聽到這話的顧北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並且迅速問道:“老闆你被感動了嗎?”
“……”才沒有那種事!
“如果被感動了的話,可以給我加工資嗎?”
“……”所以說這些都是為了加工資的小手段?Voldemort感覺自己的眼前再次發黑。窗外忽然傳來巨大的歡呼聲,倫敦大笨鐘12點的鐘聲也敲響了,唐人街立刻匯聚成喧鬧的海洋,顧北猛地跳起來趴到窗戶上向外看——同時跟著大聲的歡呼起來。
“新年到了!!!”
他突然又對Voldemort大聲笑著道:“老闆,新年快樂!”
“……”Voldemort彆扭了一會兒。“……新年快樂。”
。
霍格沃茨的三月來到了,到處鶯飛草長,春回大地。
那次愉快的春節假日之後,顧北就很快補上了他缺漏的兩節課程。如今他的工作已經做得得心應手,這要更多的歸功於奇洛本人的素質紮實。
不過他仍然沒有太過習慣魔法,對於一個活了二十多年的麻瓜來說,雖然家養小精靈的偶爾瞬移能夠視之不見,也不一定能接受用小木棍魔杖揮揮就能夠把打碎的杯子恢復——他總是忍不住想把碎片掃到垃圾桶——這裡甚至沒有這樣東西!
Voldemort卻過的不太好。
自從上一次被顧北氣昏過去之後,他沉睡的日子似乎多了不少,常常需要大量的休息時間來補充些精神。他本人也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