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難過寫在了臉上，這是騙不了人的。
溫迎：“……”
她彎腰撿起一個石子，丟進了溪水中。
石子在水面打了幾個水漂，蕩起層層波瀾，最後隱入水中。
“溫溫。”南奚看著她，“你喜歡皇上嗎？”
她能看出溫迎對黎北穆的不同。
但是這個不同到了什麼程度，卻還是個未知數。
溫迎又撿起一顆石子，繼續剛剛的動作，這次扔的更遠了。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註定不會在感情上有所交集。”
南奚又問：“如果拋開他是皇帝這個身份，你喜歡他嗎？”
溫迎撿石子的動作頓住了。
想了想，道：“也許吧，不過可惜，沒有這個如果。”
身後不遠處，又有侍衛前來彙報。
“報！”侍衛單膝跪在營帳外，“啟稟皇上，攝政王又攻下兩座城池。”
啪啦！
營帳中傳來了杯子被摔碎的聲音。
侍衛也不管，轉身離去。
黎北穆看著被青鳶狠狠摔在地上的杯子，對著一旁的宮人揮揮手。
“給女皇重新拿個杯子。”
“是，皇上。”
宮人這回給青鳶換了個鐵杯，摔不爛，砸不壞。
青鳶低頭瞥了一眼，心中怒意更甚。
很快，外邊侍衛又來彙報。
“啟稟皇上，青鳥守將吳仁啟已被攝政王斬於馬下。”
景芝怒捶桌面，上邊的碗筷和餐碟被震得抖動。
吳仁啟是她最得意的手下，驍勇善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是唯一能為青鳥國挽回頹勢的希望。
現在連他都死了，青鳥怕早已是名存實亡了。
青鳶也同樣明白這一點，她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彷彿瞬間蔫兒了，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黎北穆就願意看她們現在這樣想反擊卻又束手無策的樣子。
“女皇，你先選吧。”
對於現在的情勢而言，‘女皇’這兩個字聽起來非常的諷刺。
青鳶深吸一口氣，看向黎北穆，“我投降。”
景芝一臉的不可置信，“陛下。”
青鳶抬手，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她看著黎北穆，道：“我投降，你可以通知攝政王撤兵了，我青鳥百姓不該受這份戰亂之苦。”
黎北穆揮揮手，宮人將那兩杯酒端走，又拿了文房四寶上來。
“那就請女皇親自寫降書吧。”
青鳶再次深吸一口氣，提筆時似有千斤重。
寫了降書，青鳥國便不復存在了。
可不寫，難道就有轉機嗎？
黎卿墨的大軍一路過關斬將，繼續僵持，受難的只會是那些百姓。
“我可以交出青鳥，但請你們善待我青鳥的百姓。”青鳶說完，便下筆寫下了降書。
所有字一氣呵成，好似生怕自己會後悔一般。
寫完了，將筆一丟，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