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知道?”
我頷首:“青樓雖龍蛇混雜,但卻是訊息最多的地方,你並不像一個一般的商人,所以我猜測你該是為了某些情報。”
他的眼底流轉著幾分讚賞,嘴角微微上揚:“你很聰明。”
“這無關聰明不聰明,只是想到一些該想的。既然你找我就這件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語畢,我起身朝門口走去。
他在我身後問道:“你不問我的身份?”
我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你想告訴我,我不問你也會說。你不想告訴我,我問了也是白問,而且我也沒興趣知道。我們之間只不過是合作關係。”
“你很殘忍。”身後的人幽怨地說道,“每次都把我們的關係撇得這麼清楚。”
我淡淡地回答:“我一直很殘忍。”
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我又停了下來:“任君逍遙還有十天就開張了,我要做一件事,不知你和柒舞城這裡的地方官關係如何?”我可不想因此而被送入衙門。
“關係還行,夕兒要做什麼事?”
“發傳單。”我轉身又走了回去,從懷中取出了樣品,遞給了他。
關門一月,一個是為了裝潢,一個是為了勾起別人的好奇心。
他的手撫過我的臉頰,輕笑道:“夕兒,你是天生的商人。”
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沒有什麼是天生的,只要能抓住別人的慾望,那就會是成功的商人。還有,我說過你不能對我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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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舞之舞(9)
他尷尬地收回半空中的手,無奈地說道:“現在我有點後悔答應你最後一個條件了。”
“世界上最不實際的東西就是後悔。”我從來不會為自己做的事後悔,既然是自己決定的,就不容自己後悔。
“的確。”他坦然接受。
這個男人在舉手投足之間總有一種氣勢,是那種不可一世的狂妄,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時不時地還是會透露一些出來。
我知道他不簡單,但對我而言,他是誰並不重要,他想幹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如此而已。
後來的幾天,我都叫人到城牆之上,把傳單從上面灑落下來,讓它四處飄散,儘可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因為司徒申拓和柒舞城的地方官認識,大家意思了一下,並沒有怎樣的追究。
原來的醉仙閣,有美美醜醜百個姑娘,規模也算可以,但裡面能讓人眼睛一亮的卻少了些,這就大打了折扣。
醉仙樓原來的花魁乃清雪,人長得不錯,也有幾分才氣,但自恃清高,對我這個看似嬌弱的老鴇並不放在眼裡。看來是被寵壞了。
我沒有理她,只是細細地觀察著這裡面有什麼可塑之才。既然她敢看不起我,我也不是非她不用。
經我刪選,我選中了四位女子。
柳兒,本來是清雪的貼身丫鬟,但五官俱佳,只不過是疏於打扮,使其光芒盡掩,許是和清雪處得久了,也有幾分清冷的氣質。我為她改名為萱妍,取自唐詩《山園小梅》中的“眾芳搖落獨喧妍,佔盡風情向小園”。代號,梅。
清兒,本來一個唱小曲的清倌,容顏雖不算上乘,卻有幾分淡然的雅緻,我為她改名為靜影,取自康熙《秋蘭》中的“幽芬散緗帙,靜影依疏欞”。代號,蘭。
小月,本是趨於清雪之下的一個紅妓,雖不過十六歲,但身姿婀娜,為人豪爽,是我所欣賞的型別,故為其改名為夢歌,取自李商隱《荷花》中的“預想前秋別,離居夢棹歌”。代號,蓮。
瓏兒,卻是那日自己找上門來的,她的容顏傾城,氣質優雅,是醉仙閣的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