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她心底很是不喜,只是礙於眼下利益不得不虛與委蛇,逢場作戲。
呵呵,姜秋澄在心裡發出冷笑,眼睛果然是人心靈的窗戶哈,偽裝得再好,那眼神也無法完全剋制避免。
寒暄兩句之後,那婦人便立即扭轉話頭說道。
“堂姑雖然不住在這附近,但也聽說過王媒婆的美名,知道她是十里八鄉最厲害的媒婆,她促成的姻緣,自然是不會出錯的。”
“阿澄啊,你遲遲不肯點頭答應,是不是因為放心不下家裡面?沒事的,早些時候你還無人可以委託,眼下堂姑來了,你儘可以交給我。”
“唉,這家裡也沒其他人了,你一走,這屋子就空下來了,屋子雖然破是破了點,但好歹也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底下還佔著一塊地皮,堂姑給你收拾利索,往後也方便再做其他打算啊。”
“額……還有那個……堂姑早些時候聽說你這屋後頭有幾塊田地,不如也一同交給堂姑打理,到時候種出蔬果來,也能給你送去一些啊,你說是不是?”
提到房屋和田地,那婦人的眉眼便透露出幾分歡喜,連帶著語速都快了起來。
怎麼會有人把自己的貪心這麼不加掩飾地放到明面上?
姜秋澄看著婦人浮誇的神情,不由得腹誹道。
見姜秋澄沒吭聲,那婦人不死心地繼續補充說道。
“阿澄啊,總之你別擔心家裡這些瑣碎的事情,儘管交給堂姑就是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難道你還信不過嘛。”
“你嫁了人之後,要是想家了,也可以隨時回來看看,不耽誤事的。”
這話說得倒是好聽,現在這家和這地還能算是她的,可要是她真的嫁了人,恐怕前腳剛踏出去,後腳家裡這所剩無幾的東西便都要被人掏空了去。
再晚一些,便直接改頭換面和她再無瓜葛了。
她左右只是一個孤女,在這些人眼中要拿捏不過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哪裡有真正的想過什麼以後呢?
姜秋澄很清楚這一點,不論她將來如何,會去何處,她手裡的東西絕對不能就這樣被別人白白搶去。
“堂姑是吧?阿澄記得你。”
聽到這話,那婦人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連帶著多了幾抹眼角的皺紋。
可她欣喜應和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正卡在嗓子眼呢,便聽到姜秋澄再次出聲說道。
“記得祖母還在的時候和我說過,有個堂姑嫁到了隔壁的隔壁村來著,早些時候家裡收成不好,還有來找我們借過糧食,噢對了,好像還帶走了一隻老母雞,說是要拿回去下蛋。”
“那個時候祖母身體尚佳,還能自己下地勞作,穀物瓜果家中也還有盈餘,便幫了對方一把。對方早些時候還說呢,等收成一好便把東西連本帶利地還回來,還要再送我們家一隻大鵝呢!可一轉眼好些年過去了,不僅鵝毛沒見到,連我們外借的東西也沒還回來。”
“堂姑我記性有點不好,不知道祖母說的這個堂姑是不是你來著,好像是吧,畢竟我也不記得其他的堂姑了。那你今日來,是打算還了當初借的糧食,順便給我添點嫁妝嗎?”
姜秋澄語氣誠懇,神情更是單純認真,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小事而已,全然不顧那婦人略顯尷尬的神情。
那婦人的眼神閃躲著,似乎在迅速地搜尋著回憶,試圖找出相關的記憶。
片刻後,她有些不自然地辯解道。
“哎喲,你這孩子怎麼小小年紀就記性不好呢,我何時有找你們家借過什麼糧食呢?定是時間長了,你記得混了,興許是你另外的一個堂姑。”
“我們自個家的日子雖然不算大富大貴,可也是有滋有味,吃飽穿暖還是不愁的,犯不著去借糧食,定是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