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她今夜也要栽在這裡了吧?
她不要!她不想!
邢慶波活著的時候已經對她百般折磨了,她不想自己死了以後,就跟在他後頭,連到了地府也不得安生。
“咚咚咚——”
心跳陣陣如雷鼓,幾秒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了起來。
眼瞅著姜秋澄的鐵鍬就要朝此處揮過來了,何珊珊頓覺自己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
便手腳並用地從裡頭爬了出來,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地求饒道。
“二丫!別動手!”
“是我啊!我是珊珊姐!”
“剛剛我是看見了,但我向你保證,我保證會讓今晚的事情爛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會往外頭說的!”
“邢慶波這個禽獸,天天虐待毆打我,我恨不得他早就死了,你是大英雄,你把這種人渣殺了,一點錯都沒有!”
“我是和你一邊的,只要你不對我動手,我保證以後都幫襯著你!”
何珊珊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通了以後,便雙眼緊閉,僵直著身子跪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姜秋澄舉著鐵鍬,動作停滯在半空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
她沒有想到,躲在這裡的人竟然是何珊珊。
短暫的猶豫後,姜秋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鐵鍬,還上前幾步,將何珊珊從地上扶了起來。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抵達自己的身上,相反還被溫柔地攙扶了起來。
何珊珊有些錯愕,但她不敢說話,只用眼神小心地觀察著姜秋澄的神態,試圖從中分析她的情緒。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有一個逃離這裡的機會,你願意拋下一切,跟我走嗎?”
聽了這話,何珊珊愣在原地,呆滯了好一會。
什麼?離開?離開這裡?!
何珊珊因為激動而發起抖來,嘴巴張張合合,半天連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看著姜秋澄眉頭微皺的神情,她害怕對方因此而拋下她,便急急地點頭,不斷地重複說道。
“離開,我願意!我願意極了!”
“二丫,你真的有辦法走?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帶我走吧,這個地方是魔窟,我做夢都想離開這裡!”
“只要你帶我離開,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將來我當牛做馬的來報答你!”
何珊珊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音量也有逐漸拔高的趨勢。
見狀,姜秋澄連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小聲些。
“噓!姍姍姐你先低聲些,別整出太大的動靜來。”
“我有辦法走,但是代價是你必須放下這裡的一切,包括你的孩子。”
“而且我是馬上就走,壓根沒有給你緩衝的時間,如果你做不掉的話,我是沒辦法帶你走的。”
一想到孩子那張和邢慶波如出一轍的臉,何珊珊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厭惡。
一個孽種,一個靠著強迫母體才得以來到這個世界的孽種,她心中的恨遠遠大過那微不足道的愛。
愛是在懷胎十月的激素下所產生的,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她才不會因為這個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除了孩子以外,這裡的其他東西,更沒有值得留戀的必要了。
她本就不屬於這裡,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上,走的時候自然什麼也不會帶走。
蓑衣何珊珊並沒有立刻的猶豫,在第一時間便點頭應下。
“我能夠做到!我什麼都不要!我什麼都不在乎!只要我能夠離開這裡就好!”
姜秋澄聽了這番話,露出了個欣慰的表情。
今晚遇到何珊珊,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