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去很遠,姜秋澄才覺得那道討厭的視線消失。
沒多久,姜秋澄就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小賣鋪”,門前還停著一輛車。
頭一回時間急,她只是匆匆一瞥,沒能夠看得清,這回她倒是藉著機會將這輛破舊的麵包車看了個一清二楚。
車身覆蓋著一層斑駁的漆面,顏色早已褪去了初時的鮮亮,轉而呈現出一種混合了土黃、鐵灰與暗綠的複雜色調。
車輪的輪轂上佈滿了鏽跡,輪胎表面磨損嚴重,花紋幾乎被磨平,但依舊堅韌地滾動在道路上。
還有這個小賣鋪,規模很小,只是在屋前推出了一個玻璃櫃子,櫃子裡按照物品的種類簡單地做了一個分類,相同的物品堆疊在一處,約莫有個四五包的樣子。
櫃子的年份看起來已經很久了,表面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灰塵,歲月在木質表層上刻下了深淺不一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原木的本色。
“波叔!拿一包鹽!”
董大軍幾個大踏步上前,將紙幣拍在桌面上。
姜秋澄正對這稱號感到納悶的時候,一個年紀約莫五十左右的男人從裡頭走了出來。
他的眼神銳利,不怒自威,面板略顯粗糙,佈滿了風吹日曬留下的痕跡。
腰間的褲頭上,掛著一串鑰匙,走動間不時地發出聲響來。
他正在吃晚飯,手裡還捧著一個瓷碗,面色有些許被打擾的不耐。
這個人是邢慶波?
姜秋澄的眼微微睜大,何珊珊的年紀最多也就三十歲出頭,可這邢慶波都五十了……她沒想到這對竟然是老夫少妻……
不過很快,姜秋澄便再次反應了過來,老夫少妻這種情況在這裡或許並不算什麼特殊的。
在原來的世界背景下,原主連生兩個女兒,身子日漸衰敗後,董老太便將她和那兩個女娃娃反手賣掉了,並用這筆錢再買了一個新的女人來。
按照這個做法來看,這邢慶波之前也很有可能已經買過了女人,只不過後來膩味了,又賣了出去,這何珊珊應該是他之後才買來的。
在姜秋澄觀察發愣的間隙,邢慶波將錢接過,俯身從玻璃櫃子裡掏出了一包鹽巴。
遞給了董大軍以後,再挑起眉毛問了一句。
“還是拿三塊五的,剩下的錢要不要買其他的?”
董大軍的視線在玻璃櫃中徘徊,很快便鎖定在一個塑膠糖果罐上。
“要買,我要買這個糖!”
邢慶波瞭然的笑笑,又彎腰拿了一次。
“一個一毛,你要幾個,我給你抓。”
董大軍連忙擺手,想要自己來挑選糖果的口味。
“不用,不用,我自己挑。”
邢慶波也懶得在這幾塊錢上跟他浪費功夫,便把糖果罐往董大軍面前一推,讓他自己挑,自己則靠著門框,慢悠悠地吃著飯。
看得出來,邢慶波家的伙食要比董老太家好上不少,至少能夠在碗裡看見葷腥。
姜秋澄瞥見他碗裡的那一塊肥瘦適中的臘肉,有些饞得嚥了咽口水。
這道視線被邢慶波注意到了,他原本也只是在悄悄地打量著姜秋澄,在這之後的目光也變得明顯了起來。
在邢慶波年紀大了,見過的人和事也多。
在他看來,姜秋澄只不過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十六歲,正是水靈的掐得出水的年紀。
沒有人能夠一直年輕,但年輕的一直有人。
邢慶波格外的喜歡這種年紀小的青澀少女,看著面前水嫩的姜秋澄,叫他不禁想起了何珊珊剛被買來的時候。
也是這般怯生生的,跟個小白兔似的,雖然中間鬧過好一陣子,但隨著歲月的磋磨,也漸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