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裡的活一下子全都落到了姜秋澄的肩膀上,她一個人既要忙地裡的農活,又要管家裡的老人和傻子。
好在她很清楚自己要什麼,相比於處處受制於人,倒不如辛苦些,掌握著自己能夠掌握的部分。
因為勞作辛苦,她可以理所當然地給自己增加伙食,董老太叫喚的動靜也小了些。
不過,姜秋澄最想要見到的,還是那日在下面田地中勞作的女人,只不過一連等了好些日子,都沒有再瞧見。
正當姜秋澄有些喪氣的時候,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終於再度出現了。
她的頭上還是那一方老舊的藍色方巾,纏得整整齊齊的,壓在她的眉眼上方。
她今日沒有帶著自己的孩子,孤身一人,揹著一個揹簍,慢騰騰地挪到了屬於自己的菜地裡。
經過姜秋澄這段日子的勞作,地裡的活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她都打算鬆鬆土,栽種下一波作物了。
可下頭卻一連停了好些天,土豆在地裡悶著。
雖說這半路中,有來過那麼幾個人,但他們也只是草草做了一下,還餘留了許多零散的在地裡。
看樣子,這個女人是負責來做收尾工作的。
姜秋澄先耐著性子,假裝幹活,在上頭觀察了對方一陣子。
她穿著一件輕便的棉麻衣裳,看起來有些老氣,就像姜秋澄穿著董老太舊衣裳一樣。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她疲憊且麻木的臉上,為她的面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不斷移動的身影與周圍的野草和偶爾探出頭的野花相映成趣。
她正細心地挑揀著地上散落的土豆,不多時,她的雙手便沾滿了泥土。
地裡散落的土豆大小不一,有的圓潤飽滿,有的則略顯瘦削,每撿起一個土豆,女人都會輕拂去表面的泥土,仔細檢查一番,確保將它們完好無損地收集起來。
偶爾,她會直起身子,用搭在肩上的毛巾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珠,看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巒發呆。
姜秋澄順著她的視線往那處看,山巒之間隱藏著的,是通往外界的路。
看著對方臉上悵然若失的表情,姜秋澄更加確定了,她也是被拐賣進來的。
姜秋澄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小鋤頭,故作不小心似的,讓鋤頭滾到了下面去,趁著這個機會,同那女人搭話。
“下面的姐姐!我的鋤頭掉下去了,麻煩你幫我撿起來一下,我下去找你拿哈!”
聽到有人說話,那女人本能地朝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看來,姜秋澄帶著笑意的稚氣臉龐便映入眼簾。
見對方也只不過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女人的神情一下子放鬆了不少。
隨後,才低頭搜尋,前進了幾步,將滾落在草叢裡的鋤頭拾了起來。
也就眨眼的功夫,姜秋澄就來到了她的跟前,甜甜的說道。
“謝謝姐姐了,把鋤頭給我吧。”
“得虧是往這頭掉的,要是往另一頭掉,我保不齊都找不到。”
“家裡攏共也沒幾把鋤頭,要是我把它弄沒了,還不知道要被婆婆罵成啥樣。”
姜秋澄一邊說著,一邊瑟縮了一下肩膀,顯得自己很害怕的模樣。
或許是姜秋澄這一副擔驚受怕的小白兔姿態引起了女人的共鳴,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也跟著蒼白了幾分。
“是啊,幸虧找到了,不然真挺麻煩的。”
姜秋澄不願意錯過這次機會,假裝隨意的朝周圍打量了一下說道。
“姐姐,你是在收土豆嗎?我也來幫你吧。”
“你瞧我上頭的活也幹得差不多了,正好能幫你一把。”
“你這地裡剩的也不多了,還是一次性幹完吧,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