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溫汝適現在是有些生氣的,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們二人朝夕相伴,她在心裡早已把姜秋澄當作非常重要的朋友了。
可她卻對自己始終隱瞞此事,難道是覺得自己不值得信任嗎?
姜秋澄一開始還在想,該扯個什麼謊來圓這件事。
可只要撒下了一個謊,勢必就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偽裝和遮蓋,她不想耗費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在這件事情上。
而且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如果她照實說了,那不就等於將瑤華的存在給暴露出來了嗎?那牽扯的可不止她一個人了。
綜合考慮後,姜秋澄不打算對這件事做什麼解釋。
“何必糾結這事呢?既然我擁有能夠治病救人的本事,並將它運用得很好,那便足夠了呀?”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的,有時候不說,是出於各方的考慮,不說便是最便利的。”
“你說對嗎?汝適?”
姜秋澄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眼神一片赤誠,像是想到了什麼,溫汝適有些慌亂地別開了視線。
是啊,每個人都有秘密,她又何嘗沒有隱瞞呢?
逃出來的日子久了,她差點都要忘記那些事情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清楚了,溫汝適聰明的選擇沒有再追問下去。
姜秋澄滿意她的反應,她們雖然是朋友,但也有一方獨屬於自己的角落,不必知道的那麼徹底。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二人仍然結伴穿梭在各個村莊,日子過得既辛苦又充實。
只不過由於她們的活動軌跡都偏離城區,再加上交通不便所導致的訊息閉塞,她們二人的美名也只在鄉野間口口流傳。
想要傳入靈州城內,還需一段時日的沉澱。
本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行駛而去,卻不曾想有一日義診完,歸途的路上狂風大作,轉眼間便下起了大雨。
這天氣惡劣,繼續前進顯然是行不通的,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有一處荒廢許久的破廟可以勉強遮蔽些風雨,不至於無處可躲。
“這天氣還真是善變,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晴空萬里,也就大半日的功夫,別說太陽了,連片藍天都瞧不見。”
“這麼大的雨,吹得路旁的樹都東倒西歪的,我們兩個小麻稈,別說走了,站在原地都能被吹走二里地。”
姜秋澄先行推開了破廟半掩的門,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水珠,一邊嘟囔地抱怨著。
溫汝適較之她,也沒好上多少,衣服溼了個大半,好在藥箱被緊緊的護在懷裡,裡頭的藥材還好好的,沒怎麼被淋溼。
“咳咳咳——”
破廟裡的灰塵大,還有些潮溼的黴味,叫人喉嚨發癢,忍不住地咳嗽。
好不容易呼吸順暢以後,姜秋澄才分出了些心神來觀察周圍的環境。
廟內的神像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威嚴與光澤,面部模糊不清,身上佈滿了歲月的塵埃和蜘蛛網。
眼神空洞而深邃,叫人不敢直視。
牆壁上的壁畫色彩已經褪盡,只剩下模糊的輪廓和斑駁的痕跡,依稀可以辨認出曾經的圖案和故事。
一些壁畫甚至出現了裂縫和剝落,猶如歲月的傷痕,見證了這座廟宇的興衰。
廟內的木樑和柱子腐朽不堪,部分已經斷裂倒塌,形成了一片廢墟。
在這些廢墟中,偶爾可以看到一些殘留的供品和香爐,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在等待著某個未知的歸來。
地面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和雜草,一些地方還生長著頑強的小草和野花。
這些生命力頑強的植物,與周圍的廢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這座破廟帶來了一絲生機。
只不過看著這些歪七扭八的殘骸,姜秋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