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秋澄睡到自然醒以後,便驅車離開了這座城市。
她的家鄉是個小縣城,距離這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說遠倒也還不算太遠。
長期她很少一個人開車走這麼遠的路,不由得脖頸痠痛,一路上在服務區休息了好幾回,斷斷續續的,終於看到有些熟悉的景色了。
到縣城還不算完,得再往裡頭走,直到拐過那彎彎曲曲的路,到村子裡才算完。
姜秋澄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尋思著將來到底帶著媽媽去哪個地方生活才比較好,呆在鄉下,雖然空氣清新,沒什麼壓力,可終究還是不夠方便。
這次回來,她沒有事先打招呼,但按照她對自己老媽的瞭解,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家裡炊飯。
許是昨夜剛下過雨,薄霧如同輕紗般輕撫著這個村莊,兩旁的青山在朦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畫。
街道並不寬敞,姜秋澄開車的時候要更小心些,提防著路邊隨時會竄出來玩鬧的孩子、不懂事的貓狗、以及走路慢悠悠的老人家。
街道兩旁的房屋錯落有致,大多是自建房,還有一些不曾拆除的舊房子夾雜其中,但卻也不顯得落寞,只因屋頂上偶爾有幾株野草頑強地探出頭來,增添了幾分生氣。
在這樣古樸的韻味下,水泥磚瓦反倒顯得突兀,老房子窗欞上雕刻著精細的圖案,透出淡淡的木質香氣,與遠處傳來的炊煙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面。
村子裡大多是老人家在住,街道上並不喧囂,只有偶爾傳來的雞鳴狗吠聲,交織著人們輕聲交談的聲音。
老人們結伴坐在門前,互相談論著自己所知道的新鮮事,手中的菸斗冒出一縷縷輕煙,與霧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朦朧的煙海。
大多數的老人家都還秉承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生活很是無趣,姜秋澄的到來,無疑激起了他們心中隱秘的好奇心。
“誒,我剛剛好像瞅見這開車的人是姜家的,我記得她不是剛畢業沒兩年嗎?怎麼開上這樣好的車子啦?而且這車子看起來這麼新,應該剛買沒兩天吧?中彩票了不成!”
有個眼尖的嬸子逮著機會就往裡頭瞅,藉著那透風的縫隙裡,看到了姜秋澄的眉眼。她和媽媽長得很像,熟悉的人很容易就可以認出來。
年輕的臉蛋和造價不菲的新車,二者結合在一起,想要不引人注意也難。
“嚇死!真的假的啊!我家大兒子在外頭辛辛苦苦幹了好幾年,去年過年的時候才提了一輛車呢,買得還是比較一般的,她一個姑娘家家是在外頭幹啥了,能賺得這樣的多,該不會是……”
聽了這話,另外一個嬸子立刻接上來,欲言又止中的含義,眾人都心照不宣。
“哎喲,要我說啊,現在的社會風氣越來越差了,好好的大學生,家裡辛辛苦苦地供了那麼多年,結果卻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羽毛。”
“她們家當家的走得早,玲華的辛苦我們大家也是看在眼裡的,沒想到也就一兩年的功夫,這孩子還是走上了彎路,還真是叫人惋惜啊。”
你一言我一語,在談笑間就在姜秋澄的身上釘上了不少標籤,謠言竟然來得這樣的輕巧,嘴巴一閉一睜,攏共就費些口水。
關鍵是,有不少人都認同了這番話,不過除去這些猜忌,還是有部分正常人在的。
平日裡李巧巧和楊玲華的關係最好,眼下聽到有人編排自己的好姐妹和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姜秋澄,自然是坐不住的,當即便開腔說道。
“誒誒誒,你們這些人是咋回事?自己日子過得緊巴巴,就見不得別人好還是咋滴?”
“人家秋澄好歹是正兒八經考上去的大學生,在外頭努力工作,賺了些錢,怎麼到你們的嘴巴里就變了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