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娜帶血的手掌朝著姜秋澄潔白的側臉靠近,這股味道屬實說不上好聞,姜秋澄本能地別過頭,想要躲開她的觸控。
“我想要畫一幅畫,可尋常的畫布我早就畫膩了,想玩些新奇的。”
“人的面板或許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不過可惜啊,那些人都爛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是些皮糙肉厚的,比不上你。”
“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姜秋澄心中咯噔一下,驚覺不妙,這把懸在頭頂的刀,終究是要落下來了嗎?她不斷地深呼吸,試圖用最穩定的情緒來面對眼前的突發狀況。
“我覺得這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首先我的面板算不上白皙嫩滑,不能將你顏料的色彩最好地展現出來,其次我的面板面積有限,無法支援你大面積的創作。”
“再者說了,面板容易腐爛,連帶著畫作也會受到影響,耗時耗力的,最後的結果還不那麼好,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選擇一種更為穩妥的方法。”
“不如畫在牆壁上吧,這巨大的巨大的畫布,是最好的呈現場所,可以讓所有抵達城堡的人都能欣賞到,能夠在最大程度上地展示你的畫面。”
埃莉娜沒說話,好像真的在考慮姜秋澄所說的內容。
“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
姜秋澄剛放下的心,瞬間又被提了起來。
幸好,埃莉娜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自顧自地走向牆壁。
“算了,我先試試吧。”
看到姜秋澄再次放鬆後,埃莉娜愉悅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悅耳,卻令人頭皮發麻,姜秋澄內心無奈,她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折磨她的心態。
就像貓抓老鼠,抓了放,放了抓。
捕獵遊戲,樂此不疲。
城堡的牆壁上裝飾著精緻的壁畫和浮雕,每一處細節都顯得恰到好處,多一分繁雜,少一分缺憾,任何多餘的點綴都會破壞這份完美。
可埃莉娜並不受這些規定的束縛,她總是隨心所欲,毫無顧忌地行事,不受任何規則和約束的限制。只見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猩紅的手掌貼上了牆壁,粘稠的血液已經有些乾涸,在牆壁上印出了個不成型的圖案。
要是有愛好美術的人現場,恐怕會驚呼一聲暴殄天物,只可惜畫面已被破壞,無法恢復成原狀了。
幾個塗抹動作後,埃莉娜手上的血液便擦拭得差不多了,很明顯,只有這些顏料是不足以支援她的創作的。於是,埃莉娜轉身將大廳中央的屍體拖到了自己的身旁,方便隨時補充。有了充足的顏料支援,埃莉娜的創作動作也變得流暢了不少。
隨著她的動作逐漸加快,一幅令人不安的畫作逐漸展現在眾人眼前。那是一朵碩大無比的玫瑰花,花瓣或舒展或捲曲,形態優美,無疑值得讚美。然而,這幅畫的詭異之處在於,玫瑰花的花芯竟然是由一隻眼睛構成的。這隻眼睛呈豎瞳狀,周圍環繞著血絲,宛如某種冷血動物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慄。
在埃莉娜創造完它之後,牆壁上的畫就被賦予了額外的生命力,中央那顆原本靜止的眼睛竟然開始眨動。這幅畫前的埃莉娜,給人一種死亡與腐朽的沉重氛圍,只看上一眼,便足以心悸。
“你覺得我畫得好看嗎?”
埃莉娜的眼睛望向姜秋澄,似乎很期待她的評價,姜秋澄眼皮狂跳,在心裡慶幸,幸好這玩意不是畫在她的身上,不然實在是太膈應人了。
“畫得很好,十分傳神。”
這點評雖然簡短,但也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畫都活過來了,還不夠傳神嗎?更別提埃莉娜的能力效果堪比畫龍點睛,隨便幾筆都能讓死物瞬間擁有生命力。
只得到姜秋澄的誇獎顯然是不夠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