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害怕那鐵定是假的,光是往屋子裡看上一眼,小白就覺得自己渾身發冷,更別提潛入進去,去營救這些體積比自己還要大上許多倍的狗狗們。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瘦小的身上,抖動著鬍鬚說道。 “阿澄姐姐,我個子小,跑得也不夠快,甚至連跳上窗臺那麼簡單的事情都要你來幫忙,我留下來的話,或許也只是在給你添麻煩。” “我聽你的安排,先去找吃的,你放心,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保證能給你準備好食物!” 姜秋澄很滿意小白的配合,在有限的精力下,她無法分神去照顧小白,讓她先行離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那你快些走吧,記著我說的話,沒事別瞎溜達,留在倉庫裡等我。” 在姜秋澄的再三叮囑下,小白認真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逐漸消失在茂盛的草叢中。確認小白安全離開以後,姜秋澄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自己面前的畫面中。 她略微伏低了一些身子,貼著地面快速前行,待到商鋪門口之時,不著急進入,而是緊靠著牆縫,往裡頭瞧。 正對著大門口的幾隻狗很快的就發現了姜秋澄的動靜,看著她不斷靠近的身影,眼神裡充滿了疑惑,這地方就是個會吃人的魔窟,怎麼還有不怕死的敢往這裡來? 尋常的野貓野狗,別說主動靠近了,就連這邊上都不敢經過,深怕自己一個愣神,就被那鎖魂的鐵鏈一拉,墜入這再也見不著光的深淵裡頭。 這貓,是腦袋壞了還是存心找死? 當然,更多的還是一種麻木,一種既救不了自己,也阻止不了旁人的麻木。 “嗚嗚——” 許是不願意見著姜秋澄也落入同自己一樣的困境之中,在鐵籠裡,有一隻憨厚老實的大黃盡力地嗚咽了幾聲,想要藉此來警告對方,不要繼續靠近了! 動物對於危險和惡意,總是有更加靈敏的感知,姜秋澄何嘗不知道自己這一舉動背後可能承擔的後果,可是她做不到視若無睹的離開。 這些狗狗無助的神情,總叫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上一個世界中的旺財,倘若有一天,旺財被人抓走,遭遇了這些可怕的折磨,那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心究竟會有多痛苦。 將心比心,這些狗狗的主人也會萬分焦灼,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得試上一試。 這動靜雖小,但也惹得裡頭的人有所不快,只見他從躺椅上起身,上前猛揣了鐵籠一腳,力道之大,叫鐵籠搖晃了好一陣子,口中還唸唸有詞地叫罵著。 “吵什麼吵?!前幾日還沒把你們這群賤骨頭給打服是不是?” “老子現在心煩得很,誰再吵,下一個宰的就是你!” 說罷,他猛吸了一口嘴裡殘留的香菸,將帶著火星子的菸頭狠狠地碾在了一隻大黃狗的狗背上,本就瘦骨嶙峋的脊背被這灼熱的高溫一燙,便更加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狗相當的通達人性,察覺到眼前人暴戾的情緒,便是害怕也不敢有所展露,只能蜷縮著身子,將腦袋抵在地上摩擦,企圖用其餘的痛苦來轉移背上的刺痛。 發洩完心中的怒氣後,那名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得意地挺直了腰板,居高臨下地用一種不屑的眼神打量著鐵籠裡的動物。 姜秋澄不敢暴露出自己的身形,只能藉助那道縫隙,謹慎地打量著對方。 屠夫的面板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暗紅色,像是長期酗酒所導致的,眼睛小而犀利,總是透著一股兇光,看起來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主。 外罩了一件油漬斑斑的圍裙,上面沾滿了各種血跡和汙漬,不知道已經積累了多少個時日。雙手厚實而有力,虎口處佈滿了傷痕和老繭,看得出長時間都在與各類生硬的刀具打交道。 腳上隨意地穿著一雙人字拖,腳踝旁還有尚未被沖刷乾淨的血漬,看來案板上的那隻狗,是不久前被殺的。 在這件破舊的商鋪內,他擁有著絕對的地位,只要他想,他便可以隨意決定這些動物的生與死。 空氣裡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濃郁了起來,往日裡在外頭受到的白眼和排擠,彷彿都在這些暴虐的動作間,對著無法反抗的動物發洩了個乾淨。 “可惡。” 看到大黃狗被菸頭燙傷後,姜秋澄心中的怒火更盛,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