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晨曦剛剛灑落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時,姜秋澄便已經精神煥發地推開了鋪子的大門。
鋪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輕快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裡迴響。
她開始忙碌起來,不論是開什麼店,基礎的清潔還是要到位的,來往的人若是看見裡頭髒兮兮的,怕是會失了興致,連踏都不願意踏進來一步,更別提來買東西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半開的店門,斜斜地照進店內,灰塵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醒目,伴隨著姜秋澄的走動,上下漂浮著。
她手持抹布,細緻地擦拭著每一個角落,從高高的貨架到低矮的地面,每一處都不放過。木質的地板被她擦得鋥光瓦亮,反射出潔淨的光芒。
門外的街道上也逐漸熱鬧了起來,店門口不時有人停下腳步,好奇地望向店內。
因為尚且還沒有正式的開門營業,所以姜秋澄只開了半扇門,鋪子內的光線明暗交錯,叫外頭的人反而看得不太真切,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周青來開張了。
在附近擺攤的攤主也隔著街道遠遠地瞧了過來,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呦呵,啥情況啊這事?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這裁月坊竟然在大清早就開了門?!”
烙餅的大叔一邊揉捏著手裡麵糰,一邊發出質疑。
“裁月坊?還真是,我剛才還想說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周青是出了名的懶散不成形,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見得捨得出來見人,沒想到還真是這家店。”
“自打那周老爺子一去,這裁月坊可就不如從前了喲,他那個兒子是個不爭氣的,這麼好的一份家業落到他手裡,硬生生給搞成了這副模樣。”
另一邊炸油餅的大嬸剛勺滿一勺麵糊放入鍋中,藉著油花滋滋作響的功夫,見縫插針地回了一嘴。
“誰說不是呢,那周老爺子本以為自己給自家兒子留了頭會生蛋的雞,就算兒子沒本事,也能靠著這雞下的蛋勉強過過日子,可誰想得到啊,竟然快要把雞給喂死了,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二人一唱一和的,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
“好端端的,他今日是轉了性子不成,想著起早做生意了?”
“誰知道呢,保不齊是開不下去了,打算收拾收拾東西,把店面轉賣出去,換些個現錢吧。”
“不過要我說呀,賣了也好,我瞅著這一左一右各有一間成衣鋪,這裁月坊夾在中間生意本就難做,加上老闆又是個不著調的,與其留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節省些精力,利索些走人。身上有些積蓄,去做點別的活,說不定就找到出路了呢?”
“哎,別管別人家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了,先安排好我們自己個吧,這世道,錢可真難掙。”
……
姜秋澄正忙活著手裡的活計,壓根想不到隔著街道的另一端,早早開門的裁月坊已經淪為了今日的熱點話題。
好不容易將鋪子內的衛生都徹底打掃乾淨了,姜秋澄將抹布擰乾,晾曬在一旁,雙手叉腰,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有的時候,來一場全身心的沉浸式打掃,還真是蠻解壓的。
第一步清潔工作,已經非常出色地完成了,接下來她就要進行第二步,整理成衣,進行分類陳設。
她先簡單地瀏覽了一下店內現有的成衣,其實論手感和質量都實屬上乘,看得出來在用料和製作工藝上都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只不過由於這每個時期的流行審美變化,導致這一批次的成衣看起來,沒有那麼吸引人了。
姜秋澄估摸著,原來的裁月坊所針對的目標顧客群體應該是一些有點小錢,對自身穿著有品質要求的中層百姓。
現在的她沒本事立刻扭轉裁月坊的定位走高階路線,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