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泡詛咒的。
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堪比十大酷刑的折磨。
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擺著金屬製的餐盤,一把餐刀和一根勺子。看著身邊兩人用桌上的白麵包擦拭餐具,安吉也有樣學樣,卻帶著負罪感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這個白麵包,我可以偷偷帶走吃掉嗎?”
畢竟在這之前,她甚至都沒見過如此柔軟的麵包,此時卻要把“珍貴的它”拿來當擦手紙,實在是有點暴殄天物。
斯考特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安吉,嘆了口氣。西恩則是稍微能感同身受一些,耐心地安慰她道,只要等宴會結束了之後偷偷帶走就好,沒人會發現的。
最先被傭人們端上來的,是餐前開胃用的葡萄酒。安吉小心翼翼地舉起這個有精緻雕花的鐵質高腳杯,喝了一口。
味道和現代的葡萄酒是有些區別的,酸澀感偏強,但她也不是什麼行家,品不出個好壞。
第二道菜是一份燕麥粥,只是顏色偏淺金色,賣相極佳。雖然安吉對它並不感興趣,甚至覺得味道太淡,但也配著葡萄酒,將它喝了個精光。
在此之後,終於到了安吉期待已久的肉類環節。
只見幾個傭人七手八腳地將一張蓋著巨大食籠的方形桌子放至過道中央。當他們揭開蓋子時,烤肉的香氣瞬間四溢開來,迴盪在整個大廳內。
安吉緊盯著那隻金黃的烤乳豬,兩眼發光,放在桌上的雙手糾結地摁在一起,坐立不安,彷彿下一秒就要衝出去把那隻豬整個奪下。
就在女孩沉浸在肉香中無法自拔時,斯考特用手肘輕輕撞了她兩下,沉聲道:“安吉,收斂點,斯萊德大人看著你呢。”
安吉虎軀一震,也沒去看那個坐在盡頭的女人,訕訕地嚥了咽口水。
不是……為什麼斯萊德不去看好吃的金豬,而是要看她?
西恩嘆了口氣,“別急,等下那些傭人會把肉端上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落在安吉身上,就彷彿是過了幾年般漫長。她緊盯著還在細細切肉的傭人們,雙眼漸漸乾澀,於眼底泛起些許晶瑩的淚花。
就在這時,安吉好像聽到了一陣隱晦的笑聲。順著聲音看去,是那位面無表情,正襟危坐的水銀女士。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她快速地掃視了一圈。
坐在水銀女士旁邊的斯萊德,嘴角似乎好像也有點上揚。
同樣坐在上位的格里森·諾戈竟對上了安吉的視線,微微一笑,笑容中還蘊含著一絲“包容與理解”之意。
而那位黑袍先生還是沒有拿下面具,也就看不清他的表情。別的賓客倒不太在意她這個岌岌無名的女孩,就是巴頓毫無遮攔地看著她,笑得特別燦爛。
“……”
安吉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認真地收斂住自己的情緒。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論是焦脆烤金豬還是香燉乳鴿,都沒能讓她的外表產生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女孩謹遵“三指夾肉送入口中”,“用刀插入烤肉蘸鹽”之類的貴族用餐原則,甚至連吃相都異常優雅,全程保持著絕對的面部整潔。
她還是能感受到偶爾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卻再也沒聽到那種隱晦的笑聲。
待用餐環節結束後,賓客們該散的散,該留的留。
雖然過程有點坐牢,但安吉第一次好好地吃了頓飽飯,心情仍然愉悅。
她偷偷將那些白麵包和最後才端上來的乳酪打包,藏至裙底,隨後才走到斯萊德面前,與對方禮節性地聊了幾句。
就在她行禮告退時,卻被斯萊德叫住了。
“你準備去哪?”
安吉想了想,如實回答:“我想去找潔希爾。”
斯萊德不動聲色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