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出情感大戲?
安吉難以置信地看向厄里亞,而那件她一直不願去多想的事情,正殘忍地擺在她的眼前:
厄里亞,確實是認錯人了。
即使它當時是那麼言之鑿鑿,那麼誠懇,可它終究是認錯人了……
她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厄里亞,恍惚地聽著它的聲音:
“認別人當主人?這話從何說起?我的主人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就在這時,一陣近乎癲狂的笑聲打斷了厄里亞的話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那個詭異的女性狂笑著,甚至笑得再次捂住腹部。在厄里亞不滿地注視下,她輕蔑地笑看向它,開口說道:
“厄里亞·特雷西亞,你連你自己的信念都不記得了?你不是自稱是緹露莎最忠心的僕人嗎?先前跟條狗一樣天天粘著她也就算了,甚至連姓氏都改得和她一樣,就算這女孩是緹露莎的後人,那也不是她……”
她這麼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緊接著就再次發出那種極其沒品的笑聲: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也認錯人了吧!”
許久之前就已埋在心中的不安,終究在最壞的時刻、以最壞的形式被戳破。在敵人的笑聲和嘲諷中,安吉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視野也開始有些朦朧起來。
對安吉而言,厄里亞早已不是單純的武器。它是值得信任的同伴、是會永遠與她並肩作戰的戰友、甚至是她的一部分精神支柱——因為她已經決定了要去相信這把來歷不明的劍。
就像是溺水的人會拼命抓住身邊的一切那樣,一直渴望擁有夥伴的安吉也選擇了相信厄里亞。
但這並不能改變這件事本身的性質。它就是一個脆弱卻美好的泡沫,裡面裝著女孩對夥伴的嚮往、對堅固而牢靠的關係的嚮往。
而在失去西恩的現在,心靈已經遭到重創的安吉,沒法接受這個泡沫之夢在此時破滅。
既然這一切都本就不屬於她,那她的身邊,還能剩下什麼?
厄里亞立刻察覺到安吉的異樣,儘管它現在也很混亂,但它還是努力收起那些思緒,組織好語言,誠懇而急切地說道:“主人,不論如何,我和您說過的那些話都不會變,還請您相信我。”
然而就在它解釋之時,那個藍髮女性再次嘲諷道:
“你連緹露莎都能背叛,還能和別人談信任?就連我都要為這個小姑娘感到不值咯~”
見安吉仍是那副黯然失神的模樣,而那個女人竟然還在這個節骨眼上惡毒地煽風點火,厄里亞罕見地燃起了怒火。它儘量讓情緒平復下來,一字一頓地問道:
“你到底是誰?”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讓安吉重新再相信自己,就得知道當年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可偏偏自己卻一點記憶都沒有,只能從這個臭女人嘴裡套話。
“你這麼問,我可一點都不想回答,”這位灰白面板的女性維持著一貫的惡人做派,並沒有因為厄里亞曾與她相識就改變態度,“不過另一個問題我倒是突然想回答了——那個人是叫西恩吧?他還活著呢。”
安吉突然回過神來,看向那個女人,緩緩開口:
“讓我去找他。”
接連受挫後,安吉的神情異常低落,完全沒有了原先那點不服氣的倔強感,這讓厄里亞不敢再貿然開口——最起碼也得找個沒有外人煽風點火的地方,才能和主人好好解釋。
而那個藍髮女性竟然也沒再說什麼,就只是把安吉緩緩放下,又指了指安吉的身後,神情漠然地說道:
“進去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這小異境雖然只有著低階異境的詛咒濃度,規則卻很複雜,至今為止也只有兩個人活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