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勺猛地接觸到堅硬的地面,她被震得一陣發懵,恍惚間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自己身上,心裡一驚。
是斯萊德。
只是這會兒,她的衣服已經變得破爛不堪,可她的全身面板卻都覆蓋了一層詭異的黑膜,只能讓人從她那雙漆黑的眼睛和身形上認出她是斯萊德。
黑色和金色的光緊緊地包裹著她,在她身上瘋狂亂竄,將她僅剩的那些衣物徹底摧毀,幸好她身上還有層黑膜,要不然場面會相當尷尬。
雖然看起來是有些狼狽,但與此同時,她本人卻沒受到太大影響——不僅是面板沒有再被燙傷,神智看起來也很清晰。
是她用了抵抗和排斥的能力?這種能力原來不是“被動”、而是要主動開啟的嗎?
可是她不是能抵抗衰老嗎?既然這樣,她的這個抵抗能力就應該是“常駐”在她身上的才對……
還是說,是她身上的這層“黑膜”,抵抗了她的能力?
在飛速思考的同時,安吉並沒有停止掙扎。
只是斯萊德的力道實在太大,她拿著劍的手和劍柄都被對方死死的摁在地上,脖子也被斯萊德的另一隻手給扣住,根本沒法移動分毫,最多也能踢踢腿而已。
可是……她再怎麼踢腿,也踢不到坐在自己肚子上的人啊!
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過尷尬。眼看著對方就坐在自己身上,安吉的右手和上身卻沒法動彈,只能用左拳拼命攻擊斯萊德。
拳頭上覆加了金光和黑光,她拼命在往斯萊德身上輸送這些能量,可與此同時,斯萊德卻始終有任何反應,簡直就是“不動如山”,就這麼看著她、嘲諷地笑了起來:
“就這點力氣?”
見她說出這種話,安吉又氣又急,恨不得直接用手擰下她的一塊肉。
但是,她的金光和黑光竟然都破不開斯萊德身上的那層黑膜,也沒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這女人的防禦,竟然可怕到這個地步。
在安吉努力掙扎的同時,厄里亞也在始終在嘗試著用各種辦法擊退斯萊德。
由於藤蔓的力道不足以撼動她,他只能用帶刺的藤蔓緊緊纏住了斯萊德,可這些藤蔓上的刺並不足以破開她身上的那層黑膜,也就沒法傷到她、對她造成任何困擾。
“近身技巧一塌糊塗,就知道拉遠距離。”
看著身下這個還在試圖掙脫自己的女孩以及周圍的藤蔓,斯萊德面無表情地說著,接著便看到安吉不滿地反駁道:
“近戰是需要建立在速度和力量上的——我又比不過你,怎麼可能和你近身?”
“哼,還嘴硬。”
不屑地說著,斯萊德看到安吉還在嘗試掰開摁在她脖子上的那隻黑爪,那股不服輸的勁兒,看得斯萊德無奈地撇撇嘴,隨後認真地對她分析道:
“你的每次揮劍,都只是依靠身體和直覺來行動——這導致你的速度確實很快,但其實,你的身體能力遠沒有被髮揮到極限,動作也遠不夠協調。”
“你那雙腿是擺設嗎?除了用劍和用能力以外,你在這場戰鬥裡,有用過腳、用過其他格鬥技巧嗎?”
“……我,來不及出招。”安吉尷尬地看向一旁,停止掙扎。
“你哪是來不及,你根本就沒打算用——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斯萊德有理有據的反駁,讓原本就有點心虛的安吉頓時啞火。
她默默收回了全部能力,看到這一幕,厄里亞也心領神會地收回了藤蔓,而斯萊德也在這時鬆開了安吉的脖子,從她身上下來,坐在她旁邊的地面上,盯著她數落道:
“你太依賴能力了。就以你這種隨便亂甩的攻擊方式,你能撐多久?”
“‘也就’能再打個十幾分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