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原本就深藏在性格中的某一部分特質,在經歷一次次的痛苦掙扎後,被這個瘋狂的世界逐漸放大。
在嘴角被咬得鮮血淋漓時,微弱的光芒終於覆蓋在安吉的身上。
腿部的傷口開始緩慢癒合,體內的異樣感也被盡數驅逐。
女孩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
她賭贏了。
安吉猛地握緊手中長劍,甚至不等身體完全恢復,就直衝洛克家。
……
此時,洛克家在徵得西恩的同意之後,吹息了蠟燭。
現在已是深夜,雖然安吉遲遲未歸,但孩子總要睡覺的。
黑暗的木屋裡寂靜異常,只是偶爾會聽到外面傳來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這種環境會讓平日裡壓抑著的情感更清晰的浮現出來。
也讓西恩更覺得煩躁。
他不知道安吉此時的情況,又只能在這裡乾等著,這讓他很不甘心。
透過身旁的那個破洞,他看向漆黑的天空,反覆地琢磨著安吉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又想到了她之前那些大膽,卻並不魯莽的行動。
不是他不相信她,只是這些事,不該由十幾歲的女孩獨自揹負。
就在西恩思來想去時,傳來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
很近。
他立刻警覺起來,拿起了手中的劍。
幾乎是同時間,一道巨大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自他眼前飛掠而過——
敵襲!
西恩沒有多想,直接揮劍劈向那道影子。
但那個黑影以極不符合其體型的靈巧動作,側彎上身,閃開了這道足以致命的攻擊。
紅色的斬擊掠過黑影,轟地一聲撞到對面的木牆上,驚醒了剛入睡的洛克夫婦。
他們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抱起正在熟睡的布瑞爾,踉踉蹌蹌地衝出門口。
西恩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此人一看就是衝著巴頓來的。
今夜太黑,他無法準確掌握巴頓的位置,只能就這麼硬生生地闖進來。
幸好他有提前把永恆蠟燭塞進衣服裡,不然他們就會像在漆黑森林中提燈前行的旅人那般,完全暴露在捕食者的視野中。
在斬擊照亮黑影的瞬間,西恩看到此人是一名肌肉虹扎的中年大漢,身形高大。
但同時,西恩的位置也已經暴露。
在近乎完全黑暗的環境下,眼睛派不上用場。
對著左邊傳來聲音的位置,西恩用力往向斜上方揮砍,不出意料的撲了個空。
這是他對付過的敵人中最為敏捷的。
西恩迅速調整姿勢,往側後方大跨一步,將手中的盾牌擋在身前,護住胸頸要害。
這是他們最後的盾牌了,安吉的那面早經被雷劈碎。
至於巴頓?他壓根就沒帶。
刺耳的金屬交鳴聲在狹小的屋內炸響。敵人的力道非比尋常,愣是將護盾後的西恩震得渾身發麻。
接著,西恩感受到腰間傳來一陣尖銳的撕裂感,竟令他有些暈眩起來。
敵人的武器異常詭異,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鎖子甲,硬生生劃開了他的身體。
他能感受到,被血浸溼的內襯粘膩而沉重的貼在他的身上,若有若無的觸碰著那道不淺的傷口,極大的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西恩咬牙強忍劇痛,強行讓自己無視身體上的不適,精神高度集中,不放過任何動靜。
這等戰鬥能力,怪異的武器,以及驚人的身體素質,顯然是那個伯格。
此人的每次攻擊都迅猛無比,在攻擊之後又毫不戀戰地與他拉開距離,不讓西恩有任何反擊的餘地。
在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