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掌控這裡的一舉一動。”
西恩這才明白她所擔憂的事情,也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她堅持不先行回去報信。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裡很危險?”他蹙眉思索著,“可是,一般村民怎麼敢反抗騎士?就算他們不懂什麼叫做無畏者,也知道我們與他們的戰力差距極大……”
安吉凝視著這位仍有些將信將疑的騎士,莞爾一笑。
“如果加上那位新來的,力氣很大的‘伯格叔叔’呢?布瑞爾說他一斧子就可以砍斷樹木,這種描述,是不是很像無畏者?”
“不可能!”西恩幾乎是本能地振聲否認,轉而又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激動了。
他強行讓情緒平復下來,才繼續說道,“那隻不過是小孩的說法——你為什麼要當真?”
“為了活下去,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
“如果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未被收編,甚至可能是外來的無畏者——那可就麻煩了。”
西恩真沒想過這些。從來沒有村民敢直接和斯萊德的直屬騎士起正面衝突。
騎士與普通士兵的規格完全不同,每個都有著倍於常人的戰鬥力。
但也正是這種定性思維,使得他在聽完安吉心思縝密的分析之後,差點被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如她所說的那樣,那麼現在他們三人就像是羊入虎口。
巴頓的狀態太差,沒法戰鬥不說,還得想盡辦法保護他。而安吉的腿傷也嚴重的影響了她的作戰能力。
“可是,得罪斯萊德大人能有什麼好處?這些村民只會被丟出屏障。以他們的水平,即便是在一級異境裡苟且偷生,不出三天也就全死完了!”
年輕的騎士還在作最後的心理鬥爭——他不願相信會在自己熟悉的領土上,被逼到如此境地。
“西恩,這隻會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果。既然有可能有外界力量介入,那麼這股外界力量自然會向這些村民保證能讓他們活下去,再以此為前提而展開行動。”
當然,這些保證也僅僅只是“保證”。是真是假,恐怕連他們當事人都弄不清楚。
西恩開始沉默不語,那抹原本就重的黑眼圈此時更為明顯,為他增添了幾分疲憊之色。
看樣子,這種複雜的權力鬥爭對只需要負責戰鬥的騎士來說還是太燒腦了,更何況他也只是個十六歲少年而已。
放在現代,那是才上高中的年紀。可惜這個時代的人們無法過上和平安定的生活,大部分人註定無法迎來美好的結局,更別說受教育了。
想到這裡,安吉也開始有些感慨。但比起在這裡傷春悲秋,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在我沒回來前,你一定要注意四周的動靜,時刻保持警惕。”
西恩心裡一緊。這句話在如今的情形下,竟如同託孤一般。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但又不明白。
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一個帶著傷的騎士去做的?
為什麼不能是他去?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西恩。”
女孩那對湛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顯得有些狡黠,在更深處甚至藏了一絲戲謔。
“有些事情,就是要受了傷的女騎士去做才行。”
雖然只是個見習騎士。
她從愁眉苦臉的西恩那拿到測量耐性值的寶物,輕聲安撫道:
“你不用太擔心啦,我只是這麼和你說說而已~至於這些事是真是假,我今晚就會弄明白。順利的話,還能幫巴頓要到傷藥呢!”
西恩的思緒此時異常混亂。明明面前這位金髮少女只有十五歲,卻如此沉著冷靜。
這種感覺就像是成熟老練的靈魂被放到了年輕的身體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