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員站在一起,謹慎地注視著馮倫的反應。這時,我看到副院長悄悄跟那個工作人員說了句什麼,那工作人員從衣服口袋裡摸出個像遙控器一樣的東西遞給他。
馮倫瞪大眼睛望著室內,但裡面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就在他努力想要看出個究竟的時候,室內的燈突然亮了,一張活死人的臉赫然出現在門口,若不是隔著那塊玻璃,簡直就和馮倫的臉貼在了一起。
“啊!”馮倫嚇得驚叫一聲,踉蹌著朝後退去,“噢……該死!”他被嚇得不輕,就連隔著兩三米遠的我都被嚇了一大跳。
副院長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走過來拍著馮倫的肩膀說:“對不起,每回我只要和第一次來這裡參觀的年輕人在一起,總是忍不住想開個小玩笑,希望你不介意。”
馮倫非但沒有介意,反倒覺得這個副院長的脾性很對他的胃口。他撫著胸口笑道:“老實說,我確實被嚇壞了,不過真是太刺激了!”
“這些活死人都不需要燈光嗎?”我站的遠遠地問。
“不需要,燈光對他們沒有意義。”
“你是說他們已經沒有視覺感應能力了?”
“不,恰好相反。”副院長說,“活死人擁有夜視能力,就像貓科動物。”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真的?”
“是的,為什麼會出現這一奇異的現象,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出確切的研究結果。”副院長指著室內的那個活死人,對馮倫說。“現在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在玻璃窗前看著你了吧?剛才那你靠近門口朝裡望的時候,雖然你看不到他,但他卻早就注意到你了。”
馮倫做了個表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裡缺少大概十三個字】兩個活死人,都是男的。”副院長介紹道。“現在站在門口瞪著我們的這個,可能由於他‘接待’外來人員的次數最多,導致特別喜歡站在門口向外觀望,我們給他取了個外號。”
“叫什麼?”我問。
“復仇的屠(和諧)殺者。”副院長說。
我使勁嚥了口唾沫。副院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不起,其實是‘麥田的守望者’。”
我掩飾著自己的不安情緒:“真有意思。”
“你們就打算這樣遠遠的觀望嗎?不打算靠近些看?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我相信你們以前只在電視裡看過活死人。”
他說得沒錯,這確實是難得的機會。我和馮倫一起靠近那扇門,我第一次站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真正的活死人,這種感覺難以形容。
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面板蒼白、眼神空洞。那雙眼睛失去了瞳孔和光彩,整體呈現出灰白色。室內的兩個活死人都站在門口,我們在觀望他們,他們也在注視哦我們,區別僅僅在於,我們需要不時眨眼睛,而他們卻完全不用。
我無法與活死人對視太久,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我轉過頭去問副院長:“為什麼他們不用眨眼睛呢?”
“活死人的神經感應系統已經死亡了,控制眨眼睛的反應神經當然也不復存在。”
“真可悲。”我嘆息道。
“看你怎麼理解。”副院長說,“對於正常人來說,這當然是種缺失。但對於飽受【原文是保守】病痛折磨的人來說,卻無異於一劑對抗痛苦的良藥。神經系統的喪失意味著不會再感受到任何疼痛,這是現在很多人主動變成活死人的原因。”
“除了不會感受到疼痛之外,恐怕別的任何觸覺也沒有了吧?”我思索著。
“是這樣的。”副院長承認。
我在想象著手裡捧著一本書,卻完全感覺不到重量或觸感,那回事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不過我又立刻想到,如果我真的變成了活死人,就不可能再看書了,也不可能再做任何事情。因為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