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晃了一眼,對那髒乎乎的油炸餅並沒細看。他只是想知道老乞丐有沒有說實話而已。現在,他覺得沒什麼好問的了,轉身對一個年輕警察說:“你把這個老乞丐帶回局裡做個筆錄,然後把他送到就近的收容所去。”
老流浪漢有些緊張地問道:“警官,你們不會是要把我關起來吧?”
“不是要關你。收容所裡有吃有住,比你在街上討飯強多了。”年輕警察對老流浪漢說,“跟我走吧。”
老流浪漢歡天喜地地跟著年輕警察上了警車。
霍文和葉磊坐到警車裡,葉磊掏出小本子,一邊記錄一邊念道:“6月5日,星期日,第二個受害者的第二部分被丟棄在梨溪菜市場旁邊的垃圾庫——兩隻手和手臂,及部分內臟。”
霍文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眉頭緊蹙。“昨天我們還在思索兇手下一次拋屍的時間,今天就出現了。哼——”他自嘲地嗤笑了一聲。“就像他(她)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不想讓我們失望一樣。”
葉磊看著手中的小本子。“距離上一次拋屍間隔了八天。”他望向隊長。“頭兒,按你的分析,昨天這個兇手大概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霍文目光低垂,沒有說話。好一陣過後,他問道:“調查有進展嗎?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物件?”
“情報科提供了一些單身居住、曾經或現在與外地單身女人有來往的人的資料。”葉磊從一個黑色皮包內拿出一疊紙,遞給霍文。“但這只是一部分,無法將所有這種型別的人都統計出來,數目太龐大了。”
霍文一張一張翻看著,這些紙上印著情報科列出的具有犯罪可能性的人的照片、名字、年齡、職業等基本資料。霍文挨著把這幾十頁紙全部看完,問道:“怎麼,全是男的?”
葉磊說:“也許情報科認為,會做殺人拋屍這種事的,男人可能性要大些。”
霍文不滿地晃著腦袋:“這可不一定。他們太主觀臆斷了,而且缺乏經驗。1987年美國俄亥俄州著名的連環殺人分屍案,就是一個婦女所為。”
葉磊點頭道:“我一會兒去叫他們把符合這種條件的女人也列出來。”
霍文問:“這一堆人裡面,有沒有重點排查物件?”
“有。”葉磊把身子傾過來,翻找著,從一堆紙裡選出大約十張出來。“這幾個人曾經多次和外地單身女人交往,其中一些還與外地單身女人同居過。”
“好,重點關注這幾個人。同時叫情報科繼續統計可疑物件。”
“是!”
霍文狠狠地咬著牙說:“我還不相信,這隻殘忍的狐狸會一直不露尾巴出來!”
十三
6月6日,星期一的上午,瞅準餘凱琳上班後,韋雋迫不及待地用鑰匙開啟隔壁房門,來到餘凱琳這邊。
她早就按捺不住了。自從上次偷看餘凱琳的日記後,她就一直沒再次光顧過。經過這麼幾天,日記的內容應該新增了不少吧——這回,她可以在這邊度過一個“充實”的上午了。
她直接來到書桌旁,將抽屜開啟,拿出了餘凱琳的日記本。正要翻開來看,她覷見了桌上放著的紅酒——就是前天晚上餘凱琳請她吃飯時喝剩下的那瓶紅酒。韋雋注意到,酒還剩了大半瓶。她想——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欣賞隱私,是不是更有情趣呢?可是,酒少了的話,餘凱琳會不會發現?
斟酌了好幾秒,她判斷出,如果只倒一小杯的話,是不會有人覺察到的——除非之前用刻度尺量過——但誰又會這樣做呢?
韋雋悠然地從廚房裡拿出一個玻璃酒杯,倒了半杯紅酒,然後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快樂之旅啟程了。
她翻開日記本,接著上次的開始看。
(5月30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