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的印象,”我在“人”字上下了重音,且狡黠地笑著看向達西,他立刻調轉了目光,“如果不久後有什麼好訊息,希望您不吝寫信告訴克斯特伯爵,好讓我也能準備好祝福。”
凱瑟琳夫人的眉毛倏地抖了抖,大約就是傳說中喜上眉梢的真實版了,她迫不及待地向達西那邊投去探究的目光,卻看到達西的表情確實失落中游帶著點兒不自在。
凱瑟琳夫人眼中含著不能掩飾的喜色,低聲衝我說道:“我自然也希望你說的事情能夠早點兒發生。照我的看法,我確實也不懷疑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要知道他們總是一起散步,聊很多話題……你知道,不只我一個人這樣想,他們兩個人在很多人眼裡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因為事實正是如此啊。”我違心地感嘆道。回頭衝達西得意地笑了笑。
他顯然生氣極了,頭高高地昂著,不再看我一眼。
切~脖子長了不起啊。我吐個槽,暗笑著拉著珀西的手,將他抱上馬車。伊利莎白和預定一樣,跟著我去瑟斐爾,我們兩個還謀劃著中國之行,想著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伯爵的同意和資助,當然,朗伯恩那裡也得打點好,不然貝內特太太的神經和盧卡斯媽媽的心臟就要不堪重負了。為了她們的長命百歲,伊利莎白希望能夠找個好藉口,儘量瞞著她們。
達西、喬治安娜和賓利本應該和我們在肯特郡分別,但是克斯特伯爵突發感想,說既然伊利莎白小姐願意來瑟斐爾小住,那麼其他人也應該去瑟斐爾轉轉。因為正是春天,這是瑟斐爾莊園裡最美的季節,克斯特伯爵還說:“雖然我知道彭伯利莊園比瑟斐爾要美麗的多,但允許我自誇一下,春天的瑟斐爾的美麗絕對是獨特而別緻的。我總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夠來品味這份美麗……”
克斯特伯爵既然這樣盛情邀請,賓利先生也不好推辭,便答應了下來。他答應威廉爵士過幾天要去朗伯恩,短時間之內不會回北部,正好可以在瑟斐爾休整一下。達西本來不想答應(他想答應才有鬼),但是他寵愛的小妹妹喬治安娜不常常出門,在羅辛斯待得很自在,嚐到了甜頭。加上目前賓利也要去瑟斐爾,她眨著一雙欲說還休的水靈大眼睛懇求達西,作為好哥哥的達西最終不能拒絕,答應了下來。
“長時間不回家,你的課業都落下了。”達西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喬治安娜確實是個好孩子,音樂上的才能和文學方面的見解都十分高超,平常的老師根本擔當不起教她課業的職責……不過達西,你是否認為瑟斐爾不能請到更好的家庭教師呢?”克斯特伯爵開玩笑。
“不,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
“這就對了!瓦爾特無論在現代文學還是音樂、繪畫上的才能都是十分出眾的,”克斯特伯爵轉身看喬治安娜,又笑著說,“而且,若是達西小姐厭倦了普通的課業,那麼還可以聽聽夏洛特的東方故事,欣賞她的中國書法,或者還能讀到東方的新戲劇——不是我自誇,我自認為瑟斐爾莊園有了這兩位人才之後,我在這幾個方面都能得到很好的滿足……”
我幽幽地掩面。伯爵的偽學識修養比我表現得還要“出眾”,但是顯然他比我臉皮更厚。
這下子達西說不出反駁的話了。他愣了幾秒鐘,一臉的不可思議,突然看我,說:“你會中國的書法?”
有意見?我低調地輕蔑地瞥了他,拿鼻子噴了口氣,然後又換回平常的表情笑:“達西先生也聽說過書法?不過至於我嘛,是伯爵謬讚了,說不上精通,略懂略懂。”
“達西先生應該看過《伊索寓言》吧?那麼夏洛特的中國寓言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克斯特伯爵洋洋得意,彷彿我是他們家的珍稀動物。
達西又看了我一眼,把頭伸向窗外不說話了。兩輛馬車朝著同一個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