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受他這樣頹廢下去,
“改天好不好?”他用氣聲和我商求。
“現在,現在就想……”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將手伸進被子裡,冰冷的指尖令我愈加的心痛和害怕。
他與我溫存了一會,輕笑道“傻瓜,你並不是真的想要,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裡都想些什麼,快睡吧,不然我真的生氣了。”
其實他的身體由始至終都沒熱,我擔心他是不是又病了,不是身體,而是心裡。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那啥,因為明天寫不到結局了,只好今天又更了一章,鄙視一下俺這個說了算不人吧……
還在繼續努力結局中,估計週一或週二吧,不敢說太死了……
56、一件華美的婚紗
“樂雪,今天的天空是什麼顏色的?”
“是蔚藍的,陽光也格外的好,我們一會出去走走?”
“可為什麼在我眼裡,是灰色的。”倪落塵並不理會我,只是自己小聲嘀咕。
我不記得這是第幾個早晨,他赤著腳站在臥室的窗前,問我同一個問題,而每次我都是悄悄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他的腰,用臉貼著日漸消瘦的脊背。因為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那裡有我非常非常陌生的疲憊和落寞……我想,他是生病了,儘管這一次我在他身邊,可他的病結還是我……
“樂雪,我每天早上醒來,就會覺得心裡沉沉的,像是溺在水裡,不能呼吸……”
“我們去看醫生,然後很快就會好起來了,只要你聽話。”
“不,我不去,我不想打針,也不想吃那些藥,它們只會讓我整個人浮腫,變得很難看,也很痛苦,也可能連話都說不了……”
“這些只是藥物的副作用,停了藥後會好的,我的落塵不會變得難看,相信我。”
“不。”
他還是固執的搖頭,我便不敢再勸了,因為每次我不小心說錯話,或者提到‘抑鬱’這兩個字,他便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或者一天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連話也不說上一句。隨著語言越來越少,他整個人也神情恍惚,總是說了話,馬上就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他的笑容也早就和這個家久違了……後來,他甚至不喜歡洗澡,不愛換衣服,每天只是一套睡衣,赤著腳,從臥室到書房,深夜,又從書房回到臥室。我們依舊睡在一張床上,只是我很久感受不到他的體溫了,並不是他想冷淡我,只是他在嫌棄自己。
後來,我給徐穎打了電話,才知道,倪落塵上次抑鬱病復發,並沒有完全康復,他只是急著要回家和我在一起,才間斷了治療。徐穎說,倪落塵是很善於掩飾自己的人,即使在他病情很嚴重的時候,他也可以笑著對人,而且抑鬱這種病,復發也會一次比一次嚴重,要我格外小心……
那麼,他現在連笑都不對我笑了,是不是意味著,已經到了絕境的邊緣了?我猛然想起爺爺說的話,‘往往到最後,他們認為能拯救自己的不是醫生,不是身邊的親人,而是死亡……’我急忙又給爺爺打了電話,電話裡,他老人家一直沉默,那種無聲的責怪就像一塊巨石,壓在我胸口,令我喘不過氣來。後來,爺爺只說,凡事順著他,別讓他產生反感的心理,說完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現在,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是異常安靜,我甚至刻意穿上高跟鞋,走在家裡的地板上,讓它發出各種聲響,來驅逐這可怕的安靜,可是在這種空曠的環境裡,這種聲音越發顯得突兀和空洞了,似乎有一種危機潛伏在時光深處,它隨時都能來襲擊我們這個已經風雨飄搖的小家,我突然感覺天像塌下來一般,不知道誰能來幫幫我,幫幫我的落塵……
…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北方的夏天也到了最炎熱的時候,乾旱,酷暑,甚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