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剛剛做什麼呢?&rdo;
胡競之喝完一碗湯,感覺舒服很多,見冬秀在一旁仔細的卸妝,出聲打破屋內的寂靜。
&ldo;暖床呢!&rdo;冬秀答完又覺得不太對,&ldo;啊呀&rdo;一聲驚呼,趕忙跳起來:&ldo;我把那湯婆子忘在被褥裡啦!&rdo;
那是她陪嫁過來的新褥子,被面用的是大紅錦緞,光彩照人、絲滑柔順,就是怕水怕火易變形,那湯婆子裡灌了滾沸的開水,燙得很,一不小心那被面就要被燙壞了,所以她剛剛才不停的在被子裡面挪動那錫壺,結果被他一打岔就把壺給落在裡面了。
她剛想去掀被子,卻發現自己滿手的油脂,只好對胡競之說:&ldo;快快快,你把被子裡那個錫壺拿出來。&rdo;
因她在一邊又急又慌、連叫帶跳的,搞得胡競之也有些急躁了,想也不想就把手伸到被子裡去摸索,結果卻被燙了個正著。
冬秀見他甩著手,忙拉著他到洗漱的地方,舀了一杯冷水慢慢澆到他手上,還好只是面板燙紅了一點,被冷水一冰也就好了。
之後到底是胡競之把那壺給取了出來,還好被面沒有變形,只是裡面被燙得有些焦黃了,倒是不傷大雅。
原本還有些尷尬的兩人此時倒是自在了些。
給臉上抹了玉容霜,仔細做完保養,冬秀便開始日常的通頭一百次。
胡競之看她對鏡梳頭的樣子,實在溫婉美麗,好似畫中仕女,心念一動便接過梳子替她梳起來。
現今社會崇尚的是進步時尚的新女性,她們讀書識字,熱情開朗,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而像冬秀姐這樣的閨秀卻被歸為舊派女子,不僅不吃香,甚至還會受到無端的鄙薄。
胡競之自然也是欣賞新派女性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喜歡上獨立自信的韋斯蓮,但他同時也欣賞舊派女性的那種溫柔和堅韌,就像他的母親,就像他這位新婚的妻子,從定親到成婚,足有十多年的時間,換了一個心性不堅、心懷不寬的人,只怕早在無盡的等待中枯萎了,而她卻顯而易見的平和自在,活的光彩照人。
那白皙細膩的肌膚、清亮靈動的眼睛都是佐證。
冬秀姐無疑是超出他預期的。
大紅的龍鳳對燭燃燒殆盡,嗶嗶啵啵的爆出燈花,使屋內光影明滅不定,冬秀忽的緊張起來,胡競之彎腰握著她的手環抱著她,湊到她耳邊輕聲道:&ldo;咱們歇了吧!&rdo;
暖熱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耳朵,帶來一陣酥麻,女人的身體有時候比心更加誠實。
如果是個不喜歡的人靠近了她,她會覺得被騷擾了,如果是喜歡的人,那隻會身輕體軟臉發燙。
也不知是怎麼開始的,更不知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冬秀睡去前只有一個念頭:不愧是留過洋的,一個看著文弱的書生居然有肌肉!
胡競之也不是那樣木訥呆板的書呆子,想當年不懂事的時候,也是在十里洋場的脂粉堆裡打過滾的,即進過長三書寓,也叫過堂子,甚至那小客棧、尼姑庵、鹹水鋪,也是被狐朋狗友帶去見識過的,對男女間的那個事早已精通熟識。
一個男人若是從未開過葷便罷了,即嘗過鮮了,再要忍住去屈就五姑娘,可就有點難了。
他出國這幾年,一方面是自我約束,從來都以已婚身份示人,杜絕了很多女郎的親近,二則是身邊實在沒甚心動的物件,唯有一個外國姑娘韋斯蓮,兩人卻更多的像是心靈摯友,他對她也並沒有男人對女人的□□,就這樣生生當了好些年的和尚。
一朝解禁,再次開葷,不免激動了些,何況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還那樣美麗動人,昨晚就著暈黃的燭火他可是看清楚了,冬秀姐即沒纏足也沒裹胸,身段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