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往屋子裡走。
“你什麼眼神?!”
容莉惱羞成怒。
“看某人口是心非的眼神,”容師傅搖頭晃腦地進了家門,容莉只能在家門口跺腳。
趙禮輝回家後先去的楊六嬸家,他拉著楊遠西嘀嘀咕咕好一會後,才放心地離開。
人對頭了,就看人家家裡有沒有這個意思。
被拉著問心上人是不是姓容,然後對方轉頭就走,自己卻滿心疑惑的楊遠西:???
容母他們得知女兒的心思後,很快就託人打聽楊六嬸一家的品性。
而趙禮輝和葉歸冬也等來了六月十八那天,這天是他們的訂婚日。
兩人各自向單位請了一天假。
得知趙禮輝請假是為了訂婚,技術部的人都起鬨讓他上班的時候拿糖過來給大夥兒吃,沾沾喜氣。
趙禮輝自然是紅光滿面地應著。
陳萬生站在角落裡看著趙禮輝被圍著起鬨,他上次去孫家,孫記文的意思是願意等他過學徒期,但辦婚事的時候一定要熱鬧,陳萬生答應了。
明明他和寶珠早訂婚那麼久,卻到現在都沒結婚,而看趙禮輝那春風得意的樣子,估摸著好事將近了。
訂婚這天,按照他們當地的習俗,就是請關係比較好的親朋好友到家吃頓飯,中午在女方家,晚上在男方家。
訂婚的兩人兩邊親戚都見一見,認一認,再宣佈一下他們結婚的日子是哪天,這就成了。
趙禮輝一早起來把全身上下再洗了一遍,然後換上剛做的夏裝,還想用趙大根的髮膠把自己的頭髮整理了一下。
陳翠芳拿著東西從旁邊過,看著他拿著髮膠,盯著小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道,“你一個寸頭搞什麼髮膠啊?弄得油哇哇的多難看,就這樣,瞧著清爽利索,俊得很呢,別亂來了!”
“就是,”趙大根心疼地從他手裡抽走了髮膠,“寸頭還打我髮膠的主意,那可不行。”
他今天也請假了。
趙禮輝只得打消這個念頭,對著鏡子再仔細看了看後,才滿意地去幫忙做早飯。
他這寸頭是前天去剪的,這天越來越熱,車間裡就更熱了,索性就把有些長了的頭髮剪一剪清爽些,結果最後搞了個寸頭。
葉歸冬看見他這個頭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誇讚他很有男子漢的味道。
趙禮輝想到這,忍不住又抬起手摸了摸腦袋,“會不會看起來像勞改犯啊?”
陳翠芳和趙大根忍無可忍,一人給了他後背一巴掌,立馬讓趙禮輝乖乖閉嘴。
十點鐘左右,收拾好的三人帶著點點來到葉家。
葉歸冬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她穿著陳翠芳做的那套淡青色夏裝,梳了一條大辮子垂在身後,那辮子結上還別了一朵淡粉色的絹花。
她面板本來就白皙,今天還擦了一些粉,因為天熱,臉頰瞧著粉紅粉紅的,嘴巴也比平常紅潤很多。
趙禮輝笑眯眯地湊過去時,葉歸冬有些不自在地垂下頭,“三姐給我裝扮的。”
“很好看。”
趙禮輝肯定道,“你擦了紙紅嗎?”
“嗯,我都擦了很多了,太紅我不習慣,”葉歸冬有些不好意思。
紙紅就是現在女性用的口紅。
“這樣也很好看,”趙禮輝再次肯定道,然後偷偷看了眼和葉媽媽他們說話的陳翠芳二人,小聲問葉歸冬,“我這髮型真不像勞改犯嗎?”
不怪他不自信,上輩子頂著寸頭去上班,就被同事這麼調侃的。
葉歸冬已經聽他問了不下十遍這個問題了,她認真地跟趙禮輝道,“真不像,很俊的!”
趙禮輝勉強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