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功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於是乎越發得意忘形,誰知道卻是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沒法子,眼下功勞撈不著,卻是坐困城中,這讓張輔很是難受了一陣,他倒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想到將來若是失了安南,難免被人戳了脊樑骨。再想到那郝風樓躊躇滿志,心裡頭更加不痛快。
自不必說這城裡頭還有個郝風樓的爹每日在自己面前晃悠,每每見到郝政,不免觸景生情,心裡別提有多難受。
現在,他站在城頭,眺望著遠處叛軍的動靜,最後恨恨地拍了拍牆頭,道;“吩咐下去。今日子夜突襲城外叛軍,本將親自帶隊!”
下達命令,他倒是長出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做完了決定總算是輕鬆了一些。
當日夜裡,張輔親自帶著五千人馬自邁州南門殺出,城外兩萬叛軍頓時大亂。張輔精神一振,率兵追殺二十里。斬殺無數。
這一夜實在是有許多大寫特寫的地方,張輔親手砍掉了二十多個叛軍的腦袋。這些叛軍個個驚慌失措,人人不敢當其鋒芒。等到張輔洋洋得意回城的時候,點檢戰果,卻是殺賊三千,俘敵五千人。
這樣的戰果出來,城中武官頓時對這位徵夷將軍服氣了,一個個看張輔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
張輔自然也頗有幾分少年得志的心態,不由眉飛色舞,以疲憊之師將近兩萬叛軍打了個落花流水,這要是傳回去會是什麼樣子?
他精神一振,不免將郝政叫來,誇獎了他一番,說城中糧食匱乏,可是身為糧官,郝大人雖是無米之婦,卻總算讓將士們支援到了今日,實在不易,當著郝政的面,張輔甚至許諾,到時還要保舉郝政後勤之功。
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顯擺罷了,見郝政對他唯唯諾諾,屢屢稱謝,心裡便樂開了花,只恨不得搖頭晃腦,好生細品郝父的各種細微表情。
“大……大人……”此時有軍校踉踉蹌蹌的進來,因為邁州解圍,訊息總算不封閉了,這軍校道:“各鎮都有訊息傳來,說是叛軍萎靡不振,各鎮開始反擊,沐將軍在升龍出擊,破賊七千,其餘各鎮亦都有斬獲,叛軍開始四處潰走,如惶惶喪家之犬。”
張輔一聽,本還想派兵向各鎮援救,現在反而放下了心,道:“好,好得很,看來這安南之亂此番要大定了。”
軍校又道:“涼山那邊也傳來了訊息,說是陛下御駕親征了。”
“啊……”張輔愣了一下,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是到了。
卻又聽軍校道:“陛下在涼山與錦衣衛僉事郝大人破賊八萬,卑下現在才知道原來城外的賊軍留下了老弱病殘,聚集精銳八萬之眾直奔涼山,欲衝撞天子,幸賴郝大人糾集火銃手人等千餘人於涼山關痛擊叛軍,以一擋百,殺賊萬人,此後趙王率輕騎從側翼擊殺,八萬叛軍潰不成軍……”
張輔的眼睛圓了……
什麼……
一千守關,八萬大軍圍困,就這樣還擊殺了萬餘叛軍,這……可能嗎?
作為將門虎子,張輔好歹自幼也是耳濡目染,更是琢磨做無數的戰績,對自先秦到大明的諸多戰績瞭若指掌,可是眼前這個戰績卻還是讓他覺得過於誇張,八萬人啊,一人一口口水也夠淹死姓郝的王八蛋,這傢伙居然還能活蹦亂跳,還能大獲全勝。
這傢伙是妖孽嗎?
他當然不是妖孽,張輔雖不是後世的唯物主義者,卻還不至於將郝風樓當妖怪看待,於是他想到一個可能,不由冷笑道:“虛報功績,這也是常有的事,不足為奇。”
軍校卻是搖頭道:“卑下聽了本也不信,可是將軍想想看,陛下也在關中,郝風樓豈敢虛報功績,這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再者根據各鎮報來的訊息,他們所斬殺的確實多是叛軍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