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都跑去尋那郝風樓?押著俘虜?這是要做什麼?那郝風樓給這些丘八們灌了什麼米湯?”
張輔高高坐在案牘之後,聽聞校尉的奏報,一頭霧水,目露驚疑。
這校官卻是道:“這個卑下卻是不知了,只是曉得……呃……大人,卑下不敢說,大人若是想知道,自管看看便是。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傳言,卑下若是中傷諸位大人……”
見著校官吞吞吐吐,滿是猶豫,張輔不禁怒了,沉聲道:“大膽,莫非到了本官面前,你也敢欺瞞?”
校官連忙拜倒在地,道:“大人見諒,卑下若是說了,這軍中就混不下去了,將軍若是想知道事情原委,去看了便知。”
左右都問不出,讓張輔很是惱火,他心裡滿腹的狐疑,不得不道:“備馬,本官要出城去。”
張輔做事倒是雷厲風行,立即帶著數十個親衛直接出城去了。
這一路到了郝風樓和趙王的營地,營地設在不遠處的一處闊地上,依山傍水。若按兵馬來說,這相當於一塊死地。若是戰時,一旦有軍馬來攻。只怕連退路都沒有。不過眼下確實不是戰時,人家壓根就沒有打仗的心思,反而在這裡熱鬧無比,到處都是官軍,竟是不少是各鎮駐紮的官軍,他們押著俘虜,或是帶著一些老馬,紛紛在這裡進出。
大營的寨子,許多人三三兩兩的在說話。既有嘻嘻哈哈的歡聲笑語,也有斥責叫罵。
張輔皺眉,這兒給他的印象竟像是集市。他忍著一肚子的火氣,帶著人進去。
門口雖有衛兵設防,卻並沒有人攔他,倒是幾個軍將見到了張輔,臉色微微有些變化,連忙垂下頭,穿梭進人群之中。卻像是躲避瘟神一樣。
邊上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無非是:“今日賣了幾個?哎;郝大人如今把價錢壓得太低,這日子沒法過了,弟兄們不答應啊。這都是用血汗換來的,豈能這樣不值錢?”
又有人道:“我近來聽說,明日的價錢還要壓一壓。要賣得趁早,這東西爛在手裡就什麼都不是了。趁著還能賣些價錢,早些脫手才好。”
“這是奸商啊。看那郝大人年紀輕輕,貌似忠厚,怎曉得他竟如此奸詐,哎,不要再提了,這買賣真沒法做了。”
“聽說了嗎?趙王殿下昨日派人傳了書信給沐副將,多半用不了多久,憑著沐將軍的照應,這裡就要人滿為患,往後咱們只怕真賣不上價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且看看周將軍那邊談得如何?”
張輔聽了,更是滿腹的疑惑,卻不知這些丘八和那郝風樓到底弄什麼名堂。
他索性不去驚擾任何人,快步尋了中軍大帳,這中軍大帳竟也無人防守,外頭有人嘻嘻哈哈地低聲說著什麼,也有人默不作聲,站在帳外頭探聽。
至於這帳中卻是傳出了劇烈的爭吵。
張輔過去的時候,門口有幾個人是認得他的,但一個個面如土色,連忙的逃了。
張輔則是揹著手,故意站在這中軍帳前不動。
卻聽帳裡的聲音越來越高昂:“郝大人,咱們講道理嘛,昨日還是一個一兩五錢銀子,弟兄們拼著命四處追擊,好不容易逮了一百多個,這些可都是軍功,若不是郝大人這邊急需,兄弟是斷然不會讓渡的,可是今日為何價錢卻只有一兩三錢?你這叫兄弟回去怎麼和大家交代?不知道的,還以為少了的已被兄弟剋扣了,兄弟現在是兩頭為難。無論如何這價錢也得抬一抬。”
“不成啊,眼下這裡已是人滿為患,我只要五千人,誰知現在送來的卻是兩萬不止,就這還天天有人源源不斷的往這裡送,我自然能理解周將軍的難處,其實這事兒本該罷休的,正因為體諒到你們,這才不得已繼續購置,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都是自己的血汗,既然大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