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還一指,必定不會壞了他的性命,這樣豈不是正好?讓那郝風樓知曉了厲害,王爺的臉面多半也能儲存。至於善後之事,其實也容易,眼下諸侯王紛紛相疑,對朝廷的政策有所懷疑,這個時候。陛下必定不會急著報復,等事情發生之後。王爺大不了好生安撫一下那郝風樓,再將上高王殿下綁起來先行關押,做足了姿態,上書一封,就說犬子無狀,不曉得厲害,竟是衝撞天使,惹起了紛爭,王爺自請其罪,再做個姿態要將上高王押解京師,懇請天子治罪,王爺想想看,陛下會怎樣做?”
這番分析讓朱權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他的目光幽幽,最後臉色變得越來越深沉,語速緩慢的道:“本王若是天子,必定是順坡下驢,下一道旨意申飭,再示之恩德,既往不咎。雖說這郝風樓是他的近臣,此次而來是天使,可是年輕人之間一些負氣爭執的事再說難免,若說懲辦,不免顯得小家子氣,顯得不近人情。”
“對,就是這個道理。”顧先生笑了,繼續道:“只要郝風樓還有一口氣,這件事,宮中就絕不會反目,除非陛下已做好了徹底撕破臉皮要削藩的舉動,可若是如此,他和建文又有什麼分別?當年諸侯王反建文,異日,難道他就不怕各王離心背德,一起反他麼?這便是鬥而不破,陛下要的就是鬥而不破,在儘量不逼反王爺和其他藩王的局面下,狠狠敲打王爺。而王爺呢,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也是鬥而不破,既報那郝風樓的一箭之仇,也是正告天子,寧王府不是軟柿子,不是想捏就捏,想敲打就可以敲打。”
朱權臉色變幻不定,最後他長長吐了口氣,道:“就怕小兒莽撞。”
顧先生微笑道:“九江王亦在那裡,他性子還算溫和,料來會勸住他的兄長。”
朱權頜首點頭,冷哼一聲道:“既如此,那麼就這麼辦吧,這件事,寧王府當然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方才那報信的宦官,先生幫忙料理一下,本王不希望讓人知道有人來報了信,先生明白了麼?”
顧先生起身,深深地看朱權一眼,道:“學生明白,王爺少待,這件事,學生很快便料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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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得名於東漢時的劉歆以為湖漢九水,即贛水、鄱水、餘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入彭蠡澤,這是無數的江水交匯之處,地理環境,可想而知,九江府不但是兵家必爭之地,更是商貿繁華,乃是沿江除武昌、漢口之外的又一處重鎮。
原本這裡乃是朝廷直轄,只是後來寧王封南昌,永樂天子對寧王極為優渥,最後才將他的第三子從宜春改封到了九江。
這九江的碼頭人流如織,乃是數省通衢之處,近來諒山粵桂一帶興起了商貿,大量的諒山布開始銷往內陸,這九江就更加繁華了,不少走商從南邊帶來的貨物俱都囤在這裡的貨棧,再透過九江走向沿江各地。
這裡如今也是寧王一系最重要的財源,即便是寧王,也從中積攢了不少家財,因而天下藩王大多羨慕寧王,都知道這寧王府藉此積攢了金山銀山。
只是今日,一隊隊的官兵出現,卻是將碼頭處的所有人都趕開。
這些官兵穿著雖是朝廷的衣甲,可是腰間繫著的紅帶子,卻證明了他們的身份,他們是九江或者是南昌的寧王護衛,不過瞧他們的口音,卻又像是上高、高安一帶來的。
這些人手持長矛,或是按著刀柄,甚至也有提著火銃,一個個凶神惡煞,以至於整個碼頭,都混亂起來。
一些商賈,因為還押著貨物,本想登船,誰知官兵跑來,要將人趕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