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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后含笑點頭,顯得很是滿意,心疼道:“你不要如此,做天子,就要有天子的樣子,地上涼,來,陪母后坐著。母后趁著今個兒高興,和你多說幾句本心話。”
朱有燉起身,側身坐在榻上,道:“不知母后還有什麼教誨。”
徐太后搖頭苦笑:“哀家哪,哪裡是什麼教誨,都是一些婦人的淺見而已,你是天子,聽不聽在你。”
“前些日子,有大臣上書,說是要接周王和王妃入京,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至親,此事,哀家是不反對的,又有人說,理應敕你的母親做太后,關於此事,哀家是不準的,哪有男人還在,就做太后的哪,這不是咒人嗎?有些人哪,就是惟恐天下不亂。”
“還有一件事,就是江西的丘福,年紀已經老了,可是江西大營那兒,離開他不得,他是碩果僅存的老將,關係重大,身邊呢,雖有張輔和朱勇為輔,不過哀家看,還得再派個副將幫襯一下,該讓他寬寬心啊,我看就讓魏國公徐欽去吧,能耐未必是有,可畢竟穩重,沉得住氣,讓他去歷練一二,也是好的。”
徐欽便是徐輝祖的兒子,也便是第三代魏國公,是徐景明的堂兄,也是徐太后的侄子,自徐輝祖在宮變那一日亡故之後,便承襲了魏國公的爵位。
朱有燉不由笑了:“母后所言,正合朕的心意,朕看,就這麼辦。”
他又與徐太后說了一些話,徐太后顯得很是滿意,一再勸他去歇息,朱有燉這才依依不捨的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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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
啪……
一個上好的青花瓷茶盞就這樣砸在了地上。
幾個太監跪倒在地,嚇得不輕,大家不敢做聲,只是不斷的磕頭。
朱有燉的臉色很不好看,他臉色微微有些扭曲,可是張了張口,又不便說什麼,大手一揮:“退下,劉勝留下。”
太監們紛紛告退,只留下了一個老太監,這老太監是朱有燉的伴伴,自幼在周王府,看著朱有燉長大的,如今,也跟著來宮裡侍奉了。
等其餘人一走,朱有燉這才惡狠狠的道:“這個老妖婦,朕對他再三容忍,可是她卻是得寸進尺,實在可恨,她將朕招來這兒,無非是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罷了,想讓朕做她的提線木偶麼?哼!”
劉勝嚇得不輕,忙道:“陛下,慎言!”
朱有燉的臉色顯得格外的可怕,慎言二字一出,反而將他激怒了,他氣的嘴唇哆嗦:“是哪,在這紫禁城,朕是天子,朕卻還要慎言,怎麼,天下姓徐不姓朱了麼?朕說為何當年郝風樓等人勸進徐景明為帝呢,原來他們早就有這個心思,若不是百官反對,若不是宗室們磨刀霍霍,他們的奸計,怕是早已成了。你瞧瞧,前些日子,有大臣要召朕的父王母后入京來,這老妖婦就嚇著了,一面叫人去請郝風樓來助威,一面又要將自己的侄子派去江西,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劉勝呆了一呆:“奴婢聽說,太后召那郝風樓前來,是為了諒山的事,想借故扣留郝風樓,將那郝風樓,作為質子……”
“這些話,你信麼?”朱有燉冷冷看劉勝,咬牙切齒的道:“那郝風樓,既是老妖婦的義子,又是她的女婿,那郝風樓,還和徐景明稱兄道弟,當年勸進,就是郝風樓起的頭,這些事,莫非你已經忘了,她明著是讓郝風樓入京,可是誰知,打的是什麼盤算?多半,是挾郝家,來迫朕罷了,甚至可能,她自覺的這幾年她控制了朝局,比如那黃淮等人,就以他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