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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蘭雪兒的心也突突地跳了起來,她邊對‘女’兒說著:“不怕、不怕······”邊緊緊摟住‘女’兒,膽戰心驚地一步步從坍塌的小木屋旁走了過去。當走過去二十多步遠後,鈺兒才敢把頭從孃親的懷裡探出來,其眼神裡仍充滿恐懼之‘色’。走過坍塌的小木屋後,母‘女’二人誰也沒敢回頭看,只是雙腳邁得更快了。
當母‘女’倆拐過一道蒼翠的石壁,前邊已經看到了聞風峪的出口,為此母‘女’倆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終於要走出這個恐懼的聞風峪啦,剛才鈺兒懷裡踹的突突‘亂’跳的“小兔子”此時也安靜了許多。
可能是驚嚇的作用,鈺兒扯著孃親手小聲說自己要‘尿’‘尿’,於是蘭雪兒停下了腳步,當鈺兒從路旁一叢山槐後面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在聞風峪出口處站了許多手持刀搶的人,於是她招呼孃親一起看去,待蘭雪兒轉身看去,只見在離她們大約五十步遠的峪口,有三十多人手拿兵器站在那裡,其中為首的還騎著一匹鐵青‘色’的馬匹。
是官兵?不對。官兵都應該穿統一的“紅胖襖”。難道他們是響馬?看他們的穿著和百姓無疑,而且站在那裡根本沒個隊形,看來我們娘倆是碰上響馬了。
以前蘭雪兒聽丈夫說過,說聞風峪經常有響馬出沒,其中有一個當家的叫張大麻子心狠手辣,人家是劫財不劫命,他則是錢財‘性’命都不放過,聽說在他手上從沒有留下過活口。想到這裡蘭雪兒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突突地跳了起來,兩眼頓現驚悸之‘色’。
因為母‘女’二人已經暴‘露’在對方的視野裡,此處又無其它路可以選擇,所以蘭雪兒只能硬著頭皮領著‘女’兒緩步向峪口走去。
儘管二人故意放慢腳步,但是五十幾步的距離還是轉眼之間就到了峪口,只見前面三十幾個人手持短刀長矛擋在路中。看到蘭雪兒母‘女’走到眼前,其中一個手提彎刀,尖嘴猴腮的傢伙竄上前來,他圍著蘭雪兒母‘女’上下打量了一圈後自語道:“嘿嘿,這小娘子長得‘挺’標緻啊。”然後他回頭朝不遠處騎在馬上的一位大麻臉說道:“大哥,這個小娘子長得‘花’容月貌,好不‘迷’人啊,我看給大哥做壓寨夫人‘挺’合適的。”
此人是張大麻子的拜把兄弟,二當家,人稱猴哥。
聽到猴哥如此說,這個大麻臉一縱身從馬上跳了下來,此人五大三粗,膀寬腰圓,一看就是一個壯漢。他來到了蘭雪兒的面前端詳了一會兒,然後瞟了一眼猴哥笑道:“兄弟好眼力啊,果然俊俏可人。”然後他又轉過麻臉對蘭雪兒問道:“這位小娘子,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要去哪裡啊?”
此時蘭雪兒已經看出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張大麻子,聽到對方的問話,蘭雪兒不會撒謊,於是她低著頭,把自己要去保定府紫荊關古城衛所尋找修築長城的丈夫一事說了一遍。
她剛說完,那個尖嘴猴腮的猴哥上前一步對蘭雪兒說道:“你沒有聽到人家唱的那首長城謠嗎?於是他便唱道:
長城高
長城長
十人修城九人亡
長城本是白骨築
萬人修城無還鄉
······
唱完後,他又對蘭雪兒說道:“我並不是詛咒你丈夫,八年未回家,必定‘性’命難保。”
蘭雪兒聽到對方刺耳的語言,瞅了對方一眼說道:“去年他還託人捎信來家,說等修完長城就回家。”
“這你就不懂啦,那是怕你們家人擔心,在安慰你們家人,不瞞你說小娘子,我就是從修長城的民夫中逃出來的,要不是逃出來,恐怕我的骨頭都爛在了城牆上。”猴哥是想用自己的經歷來說服蘭雪兒。
“不會的,捎信的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