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喜怒哀樂,淡淡說:“你這樣太冒失了。”
他一開口,
病房內的氣氛就明顯有點不對勁。
吳全宗看了蘇佳慧一眼,恭敬說:“姨夫,耀陽沒事就好,沒什麼事,我跟大姐就先回去了。”
鄭偉建露出笑容:“你們路上小心。”
“好的”吳全宗禮貌一笑,拉著蘇佳慧手腕,一起離開病房。
兩人走出病房,蘇佳慧不情願說:“吳老二,你在幹嘛?”
吳全宗淡淡說:“耀陽跟姨夫的關係不好。”
“這不是眾所皆知嗎?”
“我們待在那裡合適嗎?”
蘇佳慧頓了頓,狐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
吳全宗苦笑,意有所指:“只有你們覺得我笨而已。”
未來的德豐主席,香江第一包租公,每年收租都能賺到上百億港幣。
吳全宗能守住這份偌大的家業,其實是一點都不笨。
只是不同於母親的性格強勢,他的性格是隨遇而安,也重視情親。
設局鄭耀陽,他一直心有愧疚,久久不能釋懷。
那次之後,使得他更加重視親情。
假如能讓大家高興,
即便吃點小虧,也是怡然自得。
“你們現在都不可愛了。”
蘇佳慧嘆氣,看了他一眼:“要不要去喝點?”
“走吧。”吳全宗笑著。
病房內,父子倆對視很久。
鄭偉建說:“曉琳,你先出去吧。”
周曉琳看向鄭耀陽,鄭耀陽微微點頭給予暗示,周曉琳才走出病房。
過了一會,鄭偉建坐在床邊,笑著說:“耀陽,我們似乎很久沒有像這樣獨處了。”
鄭耀陽莫名感慨,笑道:“是啊,真的已經很久了。”
對他來說時間更久遠,也不知道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真的太久,久到他都已經忘了,上次父子倆獨處是在什麼時候。
鄭偉建漸漸收斂笑容,平靜的語氣隱藏著一絲怒意:“你還年輕,為什麼要那麼著急。”
鄭耀陽沉默片刻,露出笑容:“我不希望改變現狀。”
“這算理由嗎?”
“在我看來,這算。”
鄭偉建自嘲一笑:“我以前覺得,你應該是能理解我。”
他放棄了一切來到孫家,苦心經營好好先生形象那麼多年。
即將迎來收穫的季節,可是隨著鄭耀陽的改變,多年努力前功盡棄。
鄭耀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在自嘲:“爸,我可以理解你,真的,但我不能接受。”
理解歸理解,
但人都是屁股決定腦袋的生物。
都說子不言父過,對於鄭偉建的所作所為,他不能,也沒有資格去評判。
不過現在重新來過一次,他有機會也有能力,制止悲劇的再度發生。
鄭偉建冷笑:“你很自私。”
鄭耀陽笑了笑:“誰又不是呢。”
鄭耀陽沉默良久,嘆了又嘆,最終化作一抹苦澀的笑容:“你堂哥結婚,下月初我們一起回趟新加坡。”
鄭耀陽點頭答應:“好。”
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齊齊。
犧牲一個,幸福一家。
不孝就不孝吧,但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