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羞。”我嗔怪的望著她,“一會兒回到碧螺殿,你替我收拾一些衣服,我想出宮一趟。”
“出宮?”綠兒驚得雙目瞠圓。
“嗯,皇上已經安排好了,我隨時可以出宮!”既然他給了我機會,我怎能浪費?
“皇上這麼好啊,居然會放你出宮?”綠兒驚詫不已。
“好?”這個好字聽著感覺那麼的諷刺!綠兒真是太不瞭解端木華巖了!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好,當初我也不必那麼的痛苦,“我爹病了,所以我才有出宮的機會。”
也多虧爹的病,比起留在宮中受盡煎熬,其實出宮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原來是這樣。”綠兒臉上的興奮表情倏然黯淡下來,“那…奴婢可以跟著娘娘出宮嗎?”
我聞言一怔,還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出宮,但看她眼中的期待神色,我不忍讓她失望,“能的。”
“那真是太好了,奴婢都好久沒到宮外看看了。”綠兒雀躍的眨著眼睛,流光溢彩。
我心中也隨之欣然。
映月臺上,柳妃的壽宴已經開席,各樣美味依次端上,有宮娥們在場地上翩翩起舞,長袖飛揚。
美妙的音律在映月臺上流竄,在每個人的手指間流連,如潺潺流水流進耳朵中,溫暖舒適。
這,似乎有些不同於宮廷音律特有的莊嚴和肅穆,倒顯得清新歡快了一些,不帶一丁點的深沉。
娶不到你
“姐姐,你看,那個樂師長得好俊呀!”蝶妃突然伸長了手指著方才我和她跳過舞的地方。
此時那裡有著許多人,或站或坐或盤膝,將近十來個人在共同為舞蹈奏樂,陣仗之龐大,堪比軒轅露那次的壽辰,只是缺了朝中那些文武百官,只有我們這些表面上是姐妹的妃嬪。
來的路上就聽綠兒說柳妃的壽宴一直是軒轅露經辦的,可見她為今天的壽宴下了不少功夫,只是我不知道軒轅露為什麼要如此的大辦特辦?
然而直到我自以為很熟的那個男子的出現,我才知道,這盛大的宴會雖然華麗卻是暗藏陰謀的。
樂隊中有箜篌,有古箏,有笛子,有簫,還有…
壎!
“他的壎吹的可真好,好悲悽,讓人不禁想潸然淚下了!”蝶妃如此感慨著,看著不遠處吹壎的男子,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
“我想,他心中應該是有許多悲傷的故事,否則怎能吹出如此感人肺腑的韻律?讓我忍不住想哭。”
她說著抬手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流淚了還是做做樣子,但是那壎吹出來的聲音極其微弱,又是摻雜在樂曲中,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所以蝶妃剛才的理解未免有些誇大了。
不過那吹壎的男子一襲青衣,隨著他偏過頭來的剎那,那張面若凝脂的俊臉,猛然砸入我眼中,撞擊在我波瀾壯闊的心上:
那迎風而立的修長身材,別有幾分文弱,肌若凝脂的膚色,秀骨清像,風神卓然,然而,不知何故染上眼中的那哀怨眼神,加上他清瘦的身材,不知讓多少人為他黯然神傷,於我則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震撼!
曾幾何時,這個身影常常是我最心痛的夢魘。
“他還活著!真的活著!”
我喃喃說著騰地起身,緊盯著正吹壎的少年男子,他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吹壎的神情那麼的認真,似曾相識。
“如果這輩子不能娶到你,我嶽魯寧願意終生不娶!”
對他有興趣?
他凝重而深情的目光恍若有著穿透人心的力量,讓人只看一眼,便會沉淪,深深沉迷。
嶽魯寧!
“姐姐!”
大概是我的反應太過激烈,一旁的蝶妃忙伸手拉了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