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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蘭依然在旁若無人地編著吉祥結,這是給敘兒編的,而打算送給澤華的同心結她早已編好放在枕下,只待手中的活做完就差人一同送去秦王府。
幸而她早在幾天前便找到王繼恩,有他相助,她雖被禁在福寧殿,卻並未與外界隔離。況王繼恩的訊息直接連到晉王府,所以她知道了晉王與趙普打算在十月底便要讓澤華登上儲君之位,隨後便是奪位之舉。
這一點芄蘭一直想不通箇中緣由。
如果晉王原本的計劃是十月底,那麼為什麼宮變卻發生在十月二十日這一天?可是有什麼突發狀況令他改變了計劃?會是因為皇后腹中的孩子嗎?如果當真是因為這個,那麼她必須阻止讓這個秘密有曝光的一天。
所以芄蘭在十月十五,託王繼恩幫她將吉祥結帶出宮的同時寫了一封信秘密轉交晉王,信中所言是關於澤華登位與他登位的利害分析,當然,這個“利害”中最重要的一個因素便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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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期望他能立刻改變主意,但只要他有一絲遲疑,到時候有趙普與王繼恩二人在旁勸說,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她卻忘了一句話。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十月十九傍晚時分,氣溫驟降。皇上在慶壽宮擺宴,召晉王、燕王以及秦王三人進宮一同進膳。
芄蘭一聽聞這個訊息,整個人便緊張得直髮抖,似乎有些事即將發生,那種蝕心的恐懼感令她一刻也坐不住,苦求守在殿外的御林軍放行讓她前去慶壽宮,結果自然毫無意外地被人阻了回去。無論她怎麼吵鬧都沒有用。
而這,只是暴風雨的前奏。
戌時一刻,皇上派王繼恩來福寧殿請皇后娘娘前往慶壽宮一同用膳,芄蘭當即臉色大變,與同樣一臉驚駭的芫娘對視一眼後,她迅速在芫娘耳畔交待幾句,便將王繼恩召至外殿揚聲喝問:
“這是怎麼一回事?皇上怎麼會突然召見母后?”
皇后不可以出現,特別是不能出現在晉王面前,否則一切都完了!晉王若是得見皇后現在的情況,只怕所有的計劃都要被毀於一旦。
王繼恩勾著腰答道:“回王妃,奴才也不知道原因,皇上只說今晚既是家宴,不如將皇后娘娘也請了去一同進餐,這才譴奴才過來接娘娘。”
“那麼你便回了皇上,就說皇后娘娘身子不適,不便前往。”
王繼恩靜默,緩緩上前靠近芄蘭,低聲道:“王妃,娘娘不去不行,她與晉王之間的流言若不能在今晚化去,對晉王將來握取大權只怕是一隱患。”
芄蘭狠狠閉了閉眼,隱患!趙光義若也將與皇后的感情當成是阻礙他登大位的隱患,她絕對會重重地扇他兩個耳光!
“你就按我說的去回話便可!皇后娘娘身子不適需要靜養,不便前往慶壽宮!”
“王妃……”王繼恩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至極,皇上今日召見皇后的舉動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朝中對晉王與皇后的流言雖輕,但對晉王將來必定沒有任何益處,早些解決了自然最好。
“蘭兒,別說了,我去。”已著裝梳妝妥當的宋皇后在芫娘地攙扶下步出內殿。
兩個對峙的人同時回頭看她,芄蘭抿了抿嘴,迅速下定決心,轉而對著王繼恩又道:“既是家宴,那麼身為秦王妃的我,應該也可以去吧?”
王繼恩一怔,“……皇上只召見娘娘——”
芄蘭眉目一冷,“我一定要去!”
她不能讓晉王發現皇后腹中胎兒的真正歸屬,雖知歷史無法更改,但是做適當的調整有何不可?反正她最後會讓趙光義登上皇位做他的宋太宗就好,也許……也許今晚什麼也不會發生的……
第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