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似乎已經成了自己在此異世擺脫不了的命運。
正想得微怔,門外傳來輕喚:“先生,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這就出的嗎?”
“哦,好,我馬上就出來。”當即回過神來,穿衣帶帽,換好官服,整理妥當,這才推門出去,“芩兒,芷兒,拿好藥箱,去扶老師出來,我們這就走吧。”
黃芩與白芷得令,一人拎著藥箱,一人請出老人,一行人朝著府門方向步去。
“啊溪,真是委屈你了。”
踏出府門的剎那,君正彥忽然一句,直把她驚了一跳,自己對於現實狀況的些許無奈心態,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嗎?看著那靜立不動一臉嚴肅的老人,感覺陪笑道:“老師說什麼呢,這京城的日子過得熱熱鬧鬧,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委屈?!”
“是麼?”君正彥嘆一口氣,凝望面前長身玉立的年輕男子,一身硃色官服,青黑束帶,更襯得其面容光潤,身形挺秀,說時候,能將這大好豔色穿得如此好看出眾,整個太醫署實在找不出幾個人來。
看在眼中,不禁想起那在封邑醫館之中時常見得的女兒裝束,一時間,心中酸澀,低聲道,“為師知道,這實在是違背了你的心性,否則你當年早帶玉佩來宛都了,何須等到此時……”
“老師!”君涴溪喚了一聲,嘻嘻笑道,“老師多心了,以前是涴溪不懂事,愛清靜,好自在,如今倒是想通了,在哪裡都是看病製藥,只不過換了一個地方而已,這皇宮醫署也不錯,俸祿甚高,旱澇保收,也省得我去操心開支用廢,這樣的日子,我覺得很新奇,也很歡喜啊,老師就不要擔心了吧!”
“真的?你真這樣想?”
君涴溪挽上他的手臂,重重點頭:“那是當然。老師,我們快走吧,今日還要替貴妃娘娘會診,再晚就來不及了!”
坐上馬車,放下車簾,車輪滾滾而行,開始又一日的宮廷值守生活。
這位患上風寒的貴妃娘娘姓鄭,出有一位皇子,便是那二殿下宇文明澤,據說鄭妃當年恩寵極威,差一點就當上皇后,只因為宇文皇帝念及舊情,雖有群臣上諫,卻遲遲不肯答允,此事便是無限期閒置下來。
對此,自己也有疑惑,悄悄問過老師,得到的答案便是當年宮中謀逆之亂,皇后在關鍵時刻擋住刺客致命一刀,救下了天子性命,自己卻香消玉殞,臨終之時,天子宇文敬含淚立誓,自己只此一位皇后,永不再立。
立後,也只是個名分而已,事實上,鄭妃已經在建章宮高居首位,掌握後宮大權,其他妃嬪無一能與之抗衡,所以那二皇子宇文明澤才會如此大膽跋扈,與太子宇文明瑞紛爭不斷。
古往今來,皇室天家,永遠是權力爭鬥的風口浪尖。
這鄭妃所住的雲影殿,乃是建章宮中最大的寢殿,三開間的寬闊大殿,以香楠木牆相隔,花幔低垂,帷簾及地,其間還豎有一塊巨大的玉石屏風,擋住外間視線。
鄭妃躺在榻上,蓋著厚實的棉被,眼睛微閉,鼻息極重,榻前擠滿了前來探望的妃嬪們,榻邊還坐著一個人,正是那二皇子宇文明澤。
最早替鄭妃診治的,是太醫署大夫季回春,聽他所說,鄭妃所患只是一般風寒,並不十分嚴重,湯藥,針灸,拔罐,炙艾等等,均可以治療痊癒,只是因為這位天子寵妃性情嬌縱,並不太肯配合就醫,將主治醫師換來換去,最好竟然把所有太醫署的大夫郎中一併召去,共同會診定案,弄得太醫署一干人等真實啼笑皆非,均是搖頭嘆息。
——也只有宇文皇室天家,才能享受著普通百姓做夢都求不來的頂級待遇吧?
會診之後,由太醫令許逸上前稟報治療方案,為謹慎起見,仍是選擇湯藥輔以針灸治療,鄭妃聽得神色不悅,起身言道:“本宮已經接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