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治便是,何必如此?”說著,拉了一旁的黃芩轉身欲走。
“請先生不要介意。”那跟在身後的吳壽趕緊伸手攔住,望向屋內喝道:“兩位出來吧,在門外候著便是,主子的傷勢可耽誤不得,若有什麼閃失,你我都是掉腦袋的下場!”
君浣溪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等到屋中閒人散盡,那李掌櫃提了水壺進屋,室內燭光通明,這才慢條斯理將滾水消毒後的器具取出,開始一系列吸取毒血膿水、割除腐肉與清洗傷口的工作。
畢竟手生,一切都在極其小心與緩慢之中進行,黃芩恪守本分立在一旁,不時遞取刀鉗,為她拭擦汗水,好在處理好第一個傷口之後,慢慢找到了感覺,接下來就順暢多了,等到屋中數枝蠟燭將盡之際,剛好撒上消炎藥粉,包紮完畢。
君浣溪舒了口氣,見那榻上之人痛得身子輕顫,將醒未醒,上去又是幾針紮下,讓他繼續安睡,立在榻前觀察一陣,感覺血脈心跳都算正常,身上溫度也無大礙,這才將善後事宜都交給黃芩處理,自己放下衣袖,推門走了出去。
那吳壽與幾名黑衣人就守在門外,一見她出門,霎時衝了過來,吳壽率先問道:“我家主子沒事吧?”
君浣溪搖頭道:“不知道。”這是真話,現在看著沒事,不能說就已經安然無恙,至少也有個把時辰的觀察期。
“什麼?!”其中一名黑衣人面上一凜,便要朝屋內奔去。
“如果你想讓他傷口感染,勢態加重,便儘管進去。”君浣溪淡淡說道,這句話絕不是玩笑,方才清創手術,根本沒辦法做到嚴格消毒,這些黑衣人滿身風塵,自己身上也有著些許傷口,讓他們進屋去,與剛做完手術的病人在一起,簡直是胡鬧!
吳壽臉色凝重,止住黑衣人的去勢,朝向君浣溪深深一躬:“先生有所不知,我家主子不能有事,方才一時情急,得罪之處,還請先生原諒勿怪……”
想不到,這惡僕,還真是忠心。
君浣溪見他神情恭敬,心中微軟幾分,一把扶起,溫言道:“放心,我家藥僮在裡面服侍,他是熟手,比你們任何人都強。”此話一點不假,在自己的悉心調教下,黃芩和白芷已經具備一定的基礎護理知識,在這個朝代,算是佼佼者了。
想到那文老爺先前隨意的神態,清朗的笑聲,以及自己探得的沉穩脈搏,此人也算是個意志堅強的人,如今手術完畢,只要好生將息休養,這身子恢復起來不會太過艱難。
帶著一行人來到正廳,尋了桌椅坐下,君浣溪沉吟片刻,提筆開了方子,交代了用法,讓李掌櫃撿了消炎解毒的內服藥物,早早加水煎了,等著病人醒來服用。
懶懶喝著香茗,打著瞌睡,大概一個時辰之後,黃芩過來,彙報病人心脈與體溫情況,一切正常。
君浣溪聽得滿意,這才覺得已過午時,卻是口乾舌燥,飢腸轆轆,李掌櫃也是個善解人意之人,此時正好將飯食送來,招呼大家來吃,一頓熱飯過後,身上愈加暖和,心情更是舒暢無比。
看一下天色,喚了黃芩,收拾好藥箱背囊便要告辭退出,醫資都是小事,關鍵是這一幫子人身份不明,來者不善,實在不想過多接觸,沾惹是非。
“不行,這藥僮可以回去,你不能走。”吳壽一言既出,幾名黑衣人迅速擋在門口。
哦,兇惡嘴臉又露出來了?
君浣溪聞言冷笑:“傷也治了,人也沒事了,我這救命之人卻連人身自由都沒了,這天下還有王法嗎?你們信不信,留我下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若是強行為難,惹惱自己,一針下去,紮上個死穴,大不了便是同歸於盡的結果!
正當對峙之時,忽然聽得頂上有人低沉說道:“不是不放你走,只是擔心病人的傷勢有變,要不明日一早再走,這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