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軒冷哼一聲,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難聽了。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但還是讓李東權感覺極不舒服,剛才還感覺權利的氣場就圍繞在自己的周圍,現在卻是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對田明軒更增加了幾分怨憤,這些年田明軒不時給自己來這麼一下的情景,就像在腦子裡放電影一樣,一幕幕閃現。
他始終想不明白,田明軒為什麼要處處跟自己過不去。按理說,田明軒已經年逾五旬,到省委任職也絕無可能,可以說已經不存在什麼為了政治前途而鬥爭的問題,自己也是一再忍讓,可他田明軒為什麼偏偏還要跟自己過不去呢。如果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隻能是田明軒看自己不順眼。
既如此,那就不能怪自己不客氣了。起碼讓你知道知道我這個市委書記不是麵糰捏的。
當然,李東權沒有傻到跟田明軒發生正面衝突的份上,所以散會後,李東權還是笑呵呵地在田明軒的肩膀上了輕輕地拍了拍低聲道:“老夥計,對我有什麼意見,咱們可以私下裡提嘛。這又是何必呢?”
李東權的“這又是何必呢”六個字寓意豐富,有警告田明軒今天有點過了的意思,也有想要緩和關係的意思。至於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就要看當事人田明軒是如何理解了。
田明軒淡淡一笑道:“李書記言重了,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就事論事。”說完轉身離去。
眾目睽睽之下,雖然李東權把握的非常好,但是他也知道,今天參會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不是官場的鬼精,只要稍加註意便能看出來,所以臉上多少有些下不來,就怔在那裡半天沒有動。
好在秘書長張明林很快過來請示專案組的事情是不是以市委辦公廳的名譽出份檔案,才將尷尬掩飾了過去。
其實,張明林也不完全是請示工作。專案組既然已經成立了,以市委辦公廳的名譽出臺一個檔案是必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向李東權請示。他之所以多次一問,更重要是發現了李東權臉上的尷尬。
“田書記這個人就這樣,您也不要太往心裡去。”
張明林一直以李東權的親信自居,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李東權順氣,讓李東權心裡舒服一些。
“沒事的。”李東權擺了擺手,一副大度的樣子,“老田這個人很耿直嘛。咱們黨內缺的不就需要這樣的人嗎。”
“是啊,是啊,田書記這個人就是有點太耿直、太較真了,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裡。”
張明林明白李東全的心思,順坡下驢,悄然給李東權的怒火中填了一把柴。
對於張明林而言,李東權跟田明軒的權力較量似乎對他沒什麼意義,但往長遠了想,就不是沒有意義了。官場的現狀毫無疑問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實事。張明林這個市委秘書長已經做了七年了,不可能沒有進步想法。但是像田明軒這樣的老人如果不退,他便沒有機會。他雖然比田明軒小了十幾歲,但也老大不小了,早一天進步便會多一份機會。這也是不爭的實事。所以他希望看到這些老傢伙們鬥,而且是斗的越兇越好,最好是能鬥下去那麼一兩個,那麼他的機會就來了。
李東權似乎看出了張明林的心思,轉身在張明林的臉上看了一會,看的張明林心裡直發毛。
“李書記,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張明林做賊心虛,但還是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掩飾了一下。
李東權就指著張明林的鼻子緩緩道:“明林啊,我覺得你剛才對老田的評價,是有失中肯的,老田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嘛。他今天在會上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是實事嘛。在這方面,我要虛心接受。”
張明林馬上又是一臉的敬佩之色道:“李書記,我真是佩服您。人們都說宰相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