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低下頭顱,將鳳未初等人送至地面。
吐了吐蛇信子,比燈籠還要大的一雙蛇目警惕的盯著圍上來的幾人,長尾半卷,晃動著長長的蛇軀,亦步亦趨的跟在鳳未初身後不遠。
尤其是對那個‘偽善’的前天族戰神,更是盯的緊。
“初兒,這位是?”
遲玉漾疑惑的瞧著帝墨幽。
鳳未初正想回答他是闕雲宗的五長老,卻忽然被他握住了手腕,漂亮的不像話的笑容掛在嘴角,頷首微微彎腰,淡聲道:“晚輩帝墨幽,見過伯父伯母。初初她掛念二老許久,更是攀山涉水四處奔波打聽你們的下落,如今得見你們平安歸來,實是大幸事……”
神特麼的初初!
蒼焱若是有五官面龐的話,真想啐上一口:
——狗男人!
燭九陰眼中的憤懣也集聚成風暴,恨意喧囂:天族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偽善之輩!
“帝?滄月城以前那個帝家?”鳳落乾盯著他握著自家女兒的那隻手,複雜的情緒如鯁在喉,眼神彷彿能在那手背上燒出個洞來。
帝墨幽點了點頭:“正是。族中當年遭難,所以無奈只能將滄月城拱手。滄月城百姓如今能依舊富足平安,鳳族想必承擔了不少。”
又是一聲初初。
真刺耳。
蒼焱和燭九陰不約而同的冒出這個同樣的念頭。
“帝家,還尚存著,太好了。”鳳落乾忍不住感慨萬千,可是眼神觸及那隻手的時候,依舊忍不住皺了皺眉:“公子能否鬆開我家小女的手?尚未出閣,此舉有失禮數。”
鳳未初懶洋洋的挑了挑眉,不著痕跡的晃了晃手腕,眼神戲謔的瞥了他一眼。
“抱歉,晚輩做不到。”帝墨幽坦言道。
回眸寵溺的看著鳳未初,壓低聲音道:“初初喜玩鬧,一不留神便會滄海桑田。”
他是在解釋。
可是聽起來並不像是在同鳳落乾解釋,更像是在對鳳未初解釋。
說的話,也只有他們兩人聽得懂。
“乾哥,你看這孩子手持的珠串,和師傅擺在香案上的,是不是很像?”
一而再再而三的親暱稱呼,再加上這位公子對初兒的態度,遲玉漾並不瞎,所以從他們落地開始就一直在端敲打量著他的一舉一動,以及周身長物。
鳳落乾聞言瞧了過去,皺著眉頭說:“師傅那串確實與這串很像,不過珠子數量倒是多一些。”
這小子居然還牽著手,簡直失禮。
“帝長老若是繼續拉扯著,恐怕父親便要動手搶我回去了。”
鳳未初注意到他們的眼神變化,壞笑著微微歪頭,輕聲細語的說著。
可語氣偏偏是一種不嫌事大的惡劣調調。
帝墨幽聞言,反而牽的更緊,就像是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寶貝,必須要時時刻刻攥在手心裡一樣,“丟過,那種無能為力的滋味便是再也不想受了。”
“那,恐怕遂不得帝長老的念想了。”
鳳未初手腕一翻,忽而靈巧的從他指尖掙脫開來,纖指一挑,縈繞她身邊的黑色霧氣聚於掌心凝成一條數米長鞭。
折身回望,眸色倏然轉冷,揚聲道:“雲宗主,大長老,歸墟拜託你們一件事可否?請將我父親母親速速帶離這禁地,闕雲宗我當盡力保下……”
說罷,長鞭卷地而起,燭九陰長尾橫掃,掀起砂石塵土漫天,捲起的狂風將鳳落乾、遲玉漾以及歲羽、玉管都掀的後撤好幾步,與她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
“主子……”
“初兒……”
“歸墟……”
在塵煙瀰漫之中,鳳未初聽到幾個熟悉的聲音在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