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
瘋狂且冷冽的肅殺之意伴隨著雷聲一併出現,尤其是從大殿窗戶上斜劈進來的這一刀,將這份肅殺的冰冷之意渲染到了極致。
“轟隆隆——”
又是一聲驚雷乍起,這次直接從屋頂穿過,琉璃瓦碎落了一地,直直落在了玄蓁的頭頂,若非她及時避開,恐怕此時只剩一具焦黑的屍身了。
不過即便如此,玄蓁也難免狼狽。
半跪屈身在殿中,秀髮散在肩頭,斜綴的不要微微有些散,並且因為驚嚇,臉色有些發青,和那些雙目無神的失蹤弟子變得有點像。
“四長老,你還好嗎?地上涼跪著傷身……”
玄嵐搖晃著手裡的酒葫蘆,斜瞥了一眼,冷冰冰的說著,話語間的寒意比地磚更要濃烈上幾分。
話剛說完,手中的酒葫蘆打轉。
攔下了急性子二長老玄陌的拳頭,用酒葫蘆上綁著的細繩,纏繞上他的手腕,巧勁一抓一帶將人拉到身邊的椅子上坐好。
他伸手按住玄陌的手臂,將手中酒葫蘆往他手中一送,低沉的壓低聲音道:“不過是提了一句有好酒,師弟這麼著急做什麼?得得得,給你嚐嚐就是了……”
說話的同時,低垂的眼皮下,悄然提醒著玄陌不要著急。
殿內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了真相。
不過是想逼著始作俑者自己跳出來罷了,這怒氣一會有的發洩機會,不差這麼一時三刻。
玄陌性子急,不過卻也不是蠢的莽夫。
冰冷的酒葫蘆落在手裡,涼意便讓他冷靜了些,不過他卻學不會掩藏情緒,滿眼怒火的瞪著跪在殿中的玄蓁。
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翻騰的殺意強行壓抑。
輕輕的點了點頭,掀開蓋子仰頭灌了一大口,冰冷刺骨的酒液滾入咽喉,啞著嗓子緩緩開口:“嗯,好酒……”
兩個字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四長老,這些失蹤弟子大半都是你穹梅峰座下,是否能給個解釋?”雲宸高坐在主位,眉眼之中充滿著威嚴的冷意,聲音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起伏。
玄蓁捏著帕子輕拍心口,滿眼委屈哀泣的模樣。
低訴道:“回宗主,我穹梅峰弟子確實是在外出歷練的時候失蹤,至於為何會在外門山林中被發現,我真的不清楚,畢竟那是在外門,可能……”
她的欲言又止。
言下之意,就是懷疑因為內門外門的矛盾,從而有人對內門弟子動了手也未嘗可知……
簡單一句話。
輕而易舉的將矛頭直指外門。
“四長老這話別有深意,也難怪,畢竟有些人認不清自己的處境就長著一張愛嚼舌根的嘴。對了,這又過了一個來月,餘瑤兒的胎該穩了吧……”
鳳未初懶洋洋的靠坐在凳子一側,輕掀眼皮不鹹不淡的開口。
她畢竟是外門待得時間更多,護短的性子容不得有人這麼挑撥離間,尤其還是這般指鹿為馬……
胎像?穩了?
這話比剛剛的驚雷還要令玄蓁恐懼,霎然間臉色白的幾乎透明,捏著帕子的手甚至都忘了裝模作樣的繼續擦淚。
沉默了半晌。
她環顧著周圍幾人,塗著精緻口脂的嘴張張合合,卻始終說不出半句辯解,幾乎就像是有隻無形的手在掐著他的脖子,終是崩潰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雙眸失神的喃喃道:“你,你還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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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胎像是穩了?”
鳳未初摩挲著指尖的儲物戒,側眸輕笑道:“墨幽,宗門看來要有新一輩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