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自珍重……咳咳……這算是你對我的關心嗎?”
燭月強撐著抬起眼簾,蒼白的唇線勾勒出一絲弧度,像是貪戀,更像戲謔的動了動嘴皮,緩慢而無聲的吐露出幾個字。
鳳三小姐。
鳳未初歪頭瞧著帝墨幽俏眸輕眨,壞笑著動了動口型:這麼快就不裝了?不好玩。
從入門試煉那三關開始,就發覺燭月對自己五人似乎過分關注了些,尤其是試煉剛完的兩天他對二哥的注意力遠超普通師兄弟的眼神。
所以鳳未初一直有個疑惑,就是──
燭月可能認識他們五人之一。
不過私下覆盤的時候,包括玉管都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麼一號人,於是她只能讓玉管通知玄一等人,將燭月和紅衣小公子的畫像傳回去,仔細調查他們的來歷。
最後傳過來的訊息只有寥寥幾個字:紅衣,月家。
月這個姓很少見,鳳未初也只記得在當時白家覬覦滄月城時候被祖父提到過一個名字,白家家主負心的那個纖月宮聖女,月星兒。
為了避免認錯人這種不必要的誤會出現,她專門命擅長易容喬裝的飛鏡帶著他的小隊接近纖月宮打探訊息,最好能有月星兒當年被送回纖月宮之後的具體情況以及畫像。
為了穩住燭月他們主僕二人以及探查他們的後續安排。
她才在明知燭月盯著他們五人的情況下,明目張膽的多次造訪藥舍,刻意和喻長老聊草藥的藥理,將他們的小心思一點點釣出來……
“看來燭月公子這是已經糊塗了,不過放心,墨幽他擅長草木之道,讓你定定心還是可以的。”鳳未初邪氣壞笑,抬手飛舞出去藤蔓長鞭,將他雙手雙腳在背後纏在了一起。
肩肘扭曲的疼痛讓燭月稍稍皺了皺眉,緊接著卻笑出了聲,笑聲中充斥著癲狂與陰騭。
強撐著痛意不顧,手腕翻轉,扯住藤蔓長鞭的鞭尾往自己這邊猛然一拽,大笑著開口:“那你殺了我如何?你染滿鮮血是什麼樣呢?如果是我的血那一定很美……咳咳,用我的命給你留下的刻印,會難忘吧……”
“想多了,這雙手沾的血多了去了,大惡之人,偽善之輩,皆有……”鳳未初抬起素白纖長的手指晃了晃。
稍稍停頓,淡笑著緩緩開口:“即便非大惡之徒,僅僅只是對我或是對我在意的人心懷惡意,縱是小惡,犯之亦殺之……”
說話的同時。
鳳未初手中的藤蔓長鞭一再收緊。
直至將他整個人束成反弓,手腕幾乎要與腳踝拉扯到一處,只能用肚腹挨著地面,被迫揚起頭顱極盡屈辱。
鳳未初勾了勾指尖,看似隨意的淡然道:“燭月公子,有勞你給我們解釋一下墨玉匣內究竟為何物?”
話音剛落,漆黑的墨玉匣出現在帝墨幽的掌心。
燭月仰著頭,猙獰而蒼白的臉上,一雙猶如深潭的眸子閃耀著別樣的光芒,尤其是看向墨玉匣的時候,眸光中竟然燃起了瘋狂的崇拜之意。
“想知道?不如靠近些,我講給……”燭月的話還沒說完,手肘膝蓋被反扭折擰的劇痛,黃豆般的冷汗從他額頭滾落而下。
鳳未初的心,柔軟只對內而尖銳對外。
既然已經覺察對方是敵非友,她斷斷不可能有任何可憐之心,自然動起手來也是怎麼重怎麼來。
纖長的手指被一抹暖意覆蓋,帝墨幽指腹攏住她的指尖,淺金色瞳孔裡的光芒充斥著,無需多言就能讓人安心的力量,輕笑開口:“就此處置了他,豈不是遂了他的意?”
面上話這麼說。
實則內力傳音道:“乖,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小公子和燭月,你覺得誰更能釣魚?”
鳳未初一點就透,轉瞬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