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很多事不需要你自己死扛玩命就能解決……”
不是每件事都需要自己死扛玩命。
鳳未初聞言,忽而自嘲涼薄的笑了笑,收起手,雙臂交疊墊在下巴下:“可是怎麼辦呢?我啊,習慣了……”
恬淡的語氣,笑眯眯的嬌俏模樣。
可是說出的話卻是這般的不符合年紀,讓人忍不住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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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雲宗落霞峰。
帝墨幽回來,養著的瑞鶴與錦鯉尤為歡喜,瑞鶴展翅而舞,錦鯉躍水而出。
而他揮袖間抹去半空中的心魂鏡,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指尖捏著的手串在緩慢轉動著,不過縈繞的淺金色光芒卻像是感覺到他的心緒一樣,淺淡了許多。
就連他周身瀰漫著的蓮花香都少了些許。
“習慣了?”
帝墨幽垂眸淡淡的重複著這三個字,淺金色的眸子低垂下來,從沒有一刻覺得這三個字如此的沉甸甸,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了心口。
習慣了。
對啊,他也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為什麼,偏偏聽到小貓崽說這三個字會如此不舒服?還有她的笑容,為何明明是在笑,卻顯得那般寂寥……
“墨幽,一個人坐在這想什麼呢?”
御劍而來的大長老玄嵐落在峰頂,將手中的食盒放在石桌上,低聲詢問道,從墨幽拜進山門那刻開始倒是甚少見到他如此憂慮過。
帝墨幽聞言,收起了心中所思,站起身來微微頷首道:“師父這是又不問自取了竹幽峰新釀的酒?”
“什麼叫不問自取,老夫這明明是替那老傢伙嚐嚐味道罷了。”玄嵐撂袍坐在了一邊,掀開食盒的蓋子,從裡面取出兩盅冬梅白瓷瓶。
還不等開啟瓶塞,就已經聞到了梅香冷冽。
帝墨幽瞧著,低聲說道:“梅香?這可是竹幽峰玄辛長老珍藏的五十年雪裡梅?應該只剩這兩盅了吧?”
“沒事,喝完了讓老傢伙再釀就是,有酒不喝多糟蹋。”
玄嵐說著就挑開了其中一瓶冬梅白瓷瓶的瓶塞,後倚在石桌邊,仰頭將瓶中酒液傾倒進口中,咂舌道了一聲:“好酒!”
“師父,你說習慣了是什麼滋味?”
帝墨幽轉動著的手裡的手串,低垂著眼眸輕聲問著。
“習慣?習慣是個好東西啊,習慣是迷途裡醞釀的酒,就像這樣,越陳越香……”玄嵐後仰著腦袋又灌了一口酒進嘴裡,似有玄機的說著。
帝墨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石桌上的另一盅酒。
想了想伸手拿了過來,修長的指尖扯開赤紅的布塞,手腕翻轉掌心出現一枚玉白酒盞,倒了一杯,輕抿了一口。
冷冽的梅香充斥在唇齒間。
不過僅僅一口,帝墨幽便不再飲,手串緩慢的在指尖轉著。
玄嵐餘光瞥向他,伸手將另外那盅酒就抱回了懷裡,還不忘將布塞重新塞回,意味深長道:“這習慣啊,總會有新的習慣更迭的,要想放下一個習慣,就學著重新去習慣另一種……”
說到這,玄嵐又仰頭灌了一口酒。
看似灑脫爽朗的笑了笑,“聽說你落霞峰收新弟子了?怎麼不帶在身邊?”
“師父都知道了?”帝墨幽低聲問著。
玄嵐笑了笑,沉聲道:“你人還沒回來,就先罰了那穹梅峰數人進森羅塔領罰。老夫若不知,豈不是要等那玄蓁那廝鬧起來?”
“師父,並非弟子……”帝墨幽低笑著開口。
玄嵐活了大半輩子,又如何看不出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並沒有點透:“既然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