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闕雲宗山腳下,人聲鼎沸。
都是從各地來參加闕雲宗選徒的。
畢竟是第一宗門,而且歷年來每次招徒的名額就那麼幾個,一個個削尖了腦袋都想擠進去。
鳳未初等人乘著奔雷,掩於雲端之上,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下面鬧哄哄的架勢。
洛傾抱著紫雲,乖巧的坐在一邊,用帕子擦拭著紫雲的小爪子,滿臉淡定;鳳未洺離得遠了一些,握緊手中的長槍,斂了斂眸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歲羽和玉管則一左一右的守在鳳未初背後,默不作聲。
眾人的態度,與下面山腳下的眾人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而他們的視線,或多或少的都會瞥向單手斜撐額角的玄色身影上,彷彿早已經成了習慣……
在這半個月中,他們一行人一路前來落神山脈,順手翻找了兩個以前的秘境遺址,卻都不是她之前透過紅鐲看過的那個。
所以一直在滿懷希望、略微失望、收拾行裝、獅不停歇下一個這幾種狀態裡切換。
或許是鳳未初命中掐了錦鯉尾巴。
這一路翻找過來,總能撿到漏,碰到了好些個殘存的機關陷阱亦或是兇獸巢穴……
“玄一你們上,這小身板還不夠奔雷塞牙縫。”
面對成群結隊兇相畢露,呲著尖牙速度飛快的火曜兔的時候,鳳未初意興闌珊的這麼說著。
“二哥,打蛇打七寸,蜈蚣斬腦殼。”
從地底鑽出來二三十米長遠遠不止千足的鐵背黑甲蜈蚣的時候,她是這麼‘指手畫腳’的。
“這皮毛成色不錯,玉管、歲羽你們配合著點,留個全屍。”
被夜叉黒鬣狗圍上來的時候,她隨意的安排著,並且順便扯下篝火上烤的流油的巫崖飲血羚的後腿,揚手扔給奔雷。
所以這一路接連掃了好些兇獸巢穴之後。
幾人所到之處,皆是雞飛狗跳的好一番熱鬧,並且公子歸墟的名頭也越來越響,人云亦云的各種猜測也相繼出現。
——公子歸墟常年一身玄衣,帶著赤色面具是因為長的太俊了怕被擲果盈車。
——公子歸墟面容醜陋無比,濃黑如碳墨的連眉,還有那雙眼睛大的像銅陵,所以才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公子歸墟天生斷袖,喜歡擄掠各種美男,主要還是因為自己長的不行,唯一的優點也是長的不行。
——公子歸墟身高九尺,力大無窮,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最喜歡茹毛飲血生吃兇獸與小孩。
“……”
噗,什麼?!
鳳未初看著暗衛們傳回來的各種訊息,沒有忍住,剛喝進嘴裡的香茶差點將她嗆得半死。
不留痕跡挪到她身側的帝墨幽,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順著脊骨輕撫,緩緩的順著毛:“百金一兩的金頂雪用來漱口,是否能口齒留香……”
“墨幽,你看看這些人,瞎傳的都是什麼?”鳳未初放下茶杯,抬眸瞧著他暗藏笑意的淺金色眼眸,抬手捏了捏眉心,無奈的撇撇嘴。
帝墨幽接過她手中的那些字條掃了一眼,從容淡然的低聲淺笑:“嗯,各說紛紜神秘詭譎。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麼?畢竟有人說過傳的越嚇人,才更有威懾力……”
“……這已經不是嚇人的範疇了。”鳳未初打了一個響指,指尖豔紅的火苗出現,將這些字條燒成了灰。
面具下的俏眸眨了眨,垂眸掃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闕雲宗山門,淡聲低笑:“墨幽你是不是該先回去了?”
“不著急。”帝墨幽面色如常的說著。
一邊說著的時候,一邊抬手提起矮几上煮開之後一直溫爐的的梅間雪水,重新為她沖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