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小傢伙。”雲宸淡笑著緩緩開口。
鳳未初不知對方身份,隨即開門見山的詢問道:“我是歸墟,不知前輩是闕雲宗的哪位?”
說著,她眼神打量的端瞧起雲宸,絲毫不覺得失禮,大大方方又坦坦蕩蕩。
“眼睛還挺尖。”
雲宸欣賞的點了點頭,抬手撫著鬍鬚,抬眼看向無溯的虛影,恭敬拱手:“闕雲宗雲宸見過逄音師叔,見過無溯師叔。”
“什麼師叔?”無溯冷冷開口,眸光染血道:“我非正道,人人得而誅之,不得亂言!”
她此生乾乾淨淨的,這清名不可辱沒。
雲宸聞言也不惱,淡笑著看向鳳未初:“好奇麼?想不想聽另一個故事?”
“好啊,正好這故事太多疑點……”鳳未初點了點頭,慵懶的側身倚躺在地上,支起一條腿架在膝蓋,單手撐著額角,隨意又輕狂。
雲宸看盡世間千帆過盡,自然不會與‘他’這個小輩計較什麼規矩。
若是想計較,早就出手了。
他笑了笑,對著白玉石像與無溯拱手行了一禮後,也隨性的席地而坐,緩緩說起這個故事另外一半。
當年,名門正道意圖聯手擒獲血閻羅無溯。
闕雲宗作為正派,不得不同氣連枝。
開山師祖清月仙並非古板之人,她未建山門之前就已經在世間行走多年,看過至善至愛,亦見識過人心險惡,所以即便是因為被其他宗門相邀除魔衛道,她心底也仍有公義二字。
所以在那些其他宗門將血閻羅的條條罪狀說與她聽的時候,清月仙依舊想要查個清楚明白,所以命逄音帶著門下弟子先行隨著大隊伍前去,而她遲些處理完手頭事情自會趕過去。
這樣,既不會與其他宗門有嫌隙,也能爭取時間。
只是她算差一招。
沒有算到無溯會因為逄音而自尋死路。
所以當她查清那些死在血閻羅手裡之人所犯之事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趕過去的時候,血閻羅已經死在了自己徒兒手裡。
是夜,那些名門正派全都在慶賀,清月仙看著獨坐一角,失魂落魄的逄音,無奈而又心疼。
將那些證據都交給了她,究竟血閻羅是善是惡,也交給她自己判斷。
畢竟這世間萬物,沒有絕對的善惡,只在於人心一念。
……
“是逄音師叔帶回了您的骸骨放置在萬年不朽的玄冰棺槨中,同樣也是她親手修建了這座森羅塔,取森羅永珍懲善除惡之意。”雲宸慢悠悠的說著。
說罷,他抬眸,拂袖,改變了陣法。
逄音的玉石像重新變回了提著竹籃掐念法決的樣子,眼神悲憫,低垂眼簾。
雲宸站起身來,指尖流光一閃,嶄新的紅紗蓋頭出現掌心,低聲說著:“逄音師叔終身未嫁,故去之前交代弟子,去玉羅鎮的街尾趙家裁縫鋪,裁紅紗制蓋頭,放在玉石像上,就當她此生嫁過無溯師叔了……”
“您這師叔稱呼,也是她老人家允許我們喊的,畢竟您是逄音師叔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