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嗎?你是不是……”找到了破陣之法?
金玄褚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見一柄金光凝成的長劍穿胸而過,他滿眼皆是不敢置信,死死的盯著眼前人,睜大的雙眼之中留下兩道暗紅色的血淚。
隨著一陣鬼哭狼嚎的風聲拂過。
被長劍洞穿的‘金玄褚’慢慢消散成周圍灰黑色的霧氣,凝聚成猙獰的模樣,叫囂著:“親手殺死同伴的滋味,如何?桀桀桀桀……”
“還可以。”帝墨幽淡漠開口。
說話的同時,他衣袖中流光溢彩閃爍,灼眼的光芒將周圍的屍山血海幾乎全都照亮,華美的九天乾坤囊飄曳而出。
九天乾坤囊中出現一道身影,珠光寶氣滿身華貴,眼神充滿了鄙夷:“想裝成本少主,至少先去將膽子練練……”
剛摔下來的時候。
他除了頭昏腦漲以外,更是敏銳的感覺到暗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窺探著他們兩人。
所以服下藥屏住呼吸之後,假意讓灰黑的霧氣纏上。
就在墨幽出手攻擊那血泉的時候,他找準時機鑽進了九天乾坤囊,一直待在墨幽的身邊。
這便是兄弟之間的默契。
更何況,墨幽從不會這麼聲厲色荏的喊自己金少主……
“桀桀桀桀……被發現了呢?”灰黑色霧氣猙獰呼嘯,四散如同鬼魅遊魂。
有時候是一個,有時候又出現了多個身影。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四面八方全都是聲音。
其中有如同小孩般清脆的笑聲,還有的像是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爽朗笑聲,還有中年人鬱郁不得志的苦笑,以及老人家沙啞般充滿懷念的笑……
但是笑到最後,全都會變成了駭人的獰笑,充滿了不可壓抑的憤怒──
“都是一樣的壞,哈哈哈,你們我們有什麼不同?”矮小的孩童歪著頭,吧唧,頭斷裂開來。
“都是醜陋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奴家真的不甘心啊……”妙齡女子的聲音,而她的臉上身上全都是爬滿了蛆深可見骨的傷口。
“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放過我……”捧著書的少年捂著肚子上的滲血的大洞,一手高舉著聖賢書,雙眼被剜掉,只剩下了爬著腐蟲的漆黑眼眶,空洞而悲憤的看著前方。
“地契,房契,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們,為什麼還要放火?為什麼!”全身被火光包裹的人影在咆哮,他拼命的往前撲過去,在聲嘶力竭的苦笑中掙扎。
“會愧疚嗎?愧疚輕易許下的承諾,卻一去不復回,那年的桃花正豔,你說人比花嬌,可是,為什麼沒有回來?為什麼,為什麼?”倚坐門前垂垂老矣的老婦,笑到最後,清淚劃過了溝壑堆疊的臉頰。
不止他們。
灰黑色霧氣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身影。
有僅剩一半身軀,臟腑全都流了一地的;有沒有了腦袋卻還握緊手中令旗不肯倒下的;還有穿著精美嫁衣卻被亂刀砍死的……
全都在笑,笑著笑著又哭了。
圍攏上來,飄蕩在帝墨幽和金玄褚周圍。
並且白骨堆成的山包中,噴湧的血泉也越來越濃,周圍的一片漸漸都要被腥臭的汙血淹沒……
帝墨幽低垂著眉眼,淺金色的瞳孔中卻堆滿了溫柔,而他的身側,不知何時已經凝成了無數的劍影,朝著血泉的方向,劍尖微微低垂偏下了些許。
“不甘麼?我也有。失望麼?我也會。怨懟嗎?我也曾。愧疚麼?我不想。”他低聲喃喃自語。
就像是在回答著周圍這些虛影鬼魅們說的話,眸光流轉充滿了繾綣。
頓了頓,輕聲細語的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