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幽長老瞧著高不可攀,怎麼會失禮呢?”
眼看著塗完藥,鳳未初輕巧的從帝墨幽手裡將自己的手抽回,並且旋身離開他懷裡,慵懶得如同曬太陽的貓咪。
帝墨幽懷中一空,指腹上殘留的藥膏還在,掀了掀眼皮,用拇指慢慢搓了搓指尖的餘溫,握回手串,慢條斯理的轉著。
低聲淡淡開口:“高不可攀?鳳姑娘也是這麼覺得的?”
“墨幽長老的話,確實是這麼覺得。”鳳未初並沒有打算說任何違心的話,簡明扼要,眉眼帶笑:“不過若是蓮蕪,那就平易近人多了……”
“鳳姑娘更喜歡蓮蕪?”帝墨幽垂下眼眸,聲音說的緩慢,卻又不帶任何溫度,眼皮微斂,藏下一切。
作為蓮蕪的身份,他可以暫時忘卻家族天譴,可以策馬揚鞭,可以春風得意馬蹄疾,不必考慮任何其他的負擔亦或是責任。
或者換句話說,作為蓮蕪,他是自由的。
可是帝墨幽不行,帝墨幽身上有師父的期盼,有帝家的榮辱天譴,還有他的命不久矣,以及擔驚受怕……
身為帝墨幽,他屬於是被禁錮的。
帝墨幽想好了,只要她現下點頭,那麼以後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會是蓮蕪,不會再多動一絲的妄念。
畢竟,假的就是假的。
蓮蕪這個身份,永遠只是帝墨幽的一層假象,不達內心,無悲無喜。
可是——
慵懶的倚在他身側不遠,手肘架在石桌上的鳳未初,卻伸手從小碟裡捻起一塊點綴金箔為花心的蓮花酥。
掰下一塊粉面透白的花瓣,淡笑著送到了帝墨幽的唇邊。
無辜的眨了眨眼,邪笑著:“蓮蕪確實適合為友,不過,我這人偏偏就天生反骨,最喜歡的呢,就是將高嶺之花拽下來……”
她的回答,原本讓帝墨幽沉下了心頭的不安分,但偏偏這後半句就像是在快要熄滅的篝火上澆了一杯烈酒。
眼眸中如碎星閃爍,反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就著她的手淺嘗了一口送到嘴邊的蓮花酥,淺金色眼眸半眯,“鳳姑娘想怎麼拉下來?就靠我帶來的蓮花酥麼?”
“好吃嗎?”鳳未初不答反問,無辜淺笑。
帝墨幽捏著她的手腕往前帶了一把,就著她的手又嚐了一口,這才掀起眼皮瞧著她:“還行……”
鳳未初笑了笑,笑意淺薄,手腕翻轉掙開了他的手。
收回手,就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神情淺淡:“只是還行?看來還差點味道。行了,墨幽長老早些回去吧,明天這什麼藥仙島開島,可不能貪睡……”
說罷,站起身。
輕抬眉尾瞥了眼亭子四周的淺金色光幕。
“……嗯,回去吧。”帝墨幽拂袖收回了光幕,抬眸淡淡的瞧著她,語氣帶笑,眼神中似是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鳳未初走出亭子,飛身躍上奔雷的後背。
連頭都沒回,就這麼騎著奔雷踏雲而起,速度飛快的離開了此地。
回到廂房。
鳳未初拍了拍奔雷的圓腦袋,吩咐歲羽給它多準備點好吃的,這才回了房間。
第一件事,先是端起桌上的茶壺猛然灌了一大口的涼水。
這人為啥要笑?
那笑意,還有拉長的語調,笑的那麼好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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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不是你先撩人家的麼?”
蒼焱從她衣領下跳出來,意味深長的語氣,忽閃忽閃的飛在她面前,“小丫頭這是打算聽了本座的建議?嫁過去抱大腿?”
“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