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淡漠的那句“他,亦是不信”讓帝墨幽的清冷的眸色加深了幾分寒意,不過片刻後又舒展開來。
是了。
自己與小傢伙不過也才數面之緣,而且這數面之中,可全都是一些近乎出格的舉動。
以她的性格,確實不會交付信任。
不過這樣也好……
光幕中的女子收下了傲梅山莊座上賓的信物,騎著奔雷離開,追趕上行雲舟。
看此情形,似乎不用一個時辰,就會來到仙隱宗山門。
“……該拿你這小傢伙如何是好?”清絕孤冷的低嘆聲從帝墨幽的春板件洩露,聲音極輕極淺,細不可聞。
水底那一吻。
非本心,卻是私心。
帝墨幽頓了片刻,揮袖,心魂鏡消散,換下身上溼了又幹的衣袍,算準了時辰站起身,走至門前。
修長指間觸上房門,正準備拉開,帝墨幽耳廓動了動。
側身不著痕跡的挪了兩步,猛然拉開了房門。
隨著一聲“哎喲——”的叫喚聲,門外跌跌撞撞進來一團人影。
“墨幽!若是我跌死了,你可就連唯一的摯友都沒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金玄褚嚷嚷起來。
只見他頭戴誇張的嵌寶紫金冠,眉宇間勒著二龍搶珠抹額,穿著大紅為底玄金為嵌繡著蝶戀花紋樣的箭袖長袍,腰間更是束著五彩絲結長穗流蘇。
簡而言之四個字形容,珠光寶氣。
亦或者換兩字,騷包,更為妥帖。
帝墨幽冷然瞥過他,不以為然:“如此咒你爹身死,也只有你這玄獸宗的大孝子少宗主說得出來。”
“我何時咒我爹了?”金玄褚站直了身形,周身珠玉金石几乎要晃瞎了眼睛,把玩著手裡兩枚鑲金雕玉的玲瓏珠,嚷嚷著開口。
帝墨幽邁步走出去,淡聲輕言:“你剛剛,自己說的……”
“喂,墨幽,你別轉移話題!”金玄褚追了上去,不依不饒的歪頭詢問著:“老實交代,昨晚匆匆追出門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救人。”
“救人?噗哈哈哈,帝墨幽,你可不是那種悲天憫人兼濟天下的性子,能讓你如此失態的,究竟是什麼人?別跟我說是女人?”
金玄褚抬手攔住他的去路,明晃晃的滿身裝飾耀眼而冰冷,眼神充滿了好奇,甚至連手中把玩的玲瓏球都忘了轉。
“嗯,女人……”
“什,什麼?你這萬年老鐵樹開花了?什麼女人這麼大魅力,能勾的你這闕雲宗潛心修道的小長老如此失態?”
“人應該快到仙隱宗山門了,要看,自己去看。”
“還會來仙隱宗?是九宗的人?不對啊,九宗裡的女子哪有能入你眼的?”
金玄褚的好奇心一再被勾起。
卻沒有發覺,被他攔下的帝墨幽早就身形飄忽掠過了他,邁步朝著仙隱宗前殿而去。
等金玄褚回過神來,這才急匆匆的邁步追上。
“墨幽,你快老實交代,你認識人家姑娘多久了?哪裡見得?在哪見得?還有,還有,你們互通心許了嗎?”
“不久,沒有。”
“???什麼!!你這樣的,居然還會有女子不喜歡?是了,就是你這冷冰冰的清冷性子,若我是女子也不會中意你。”
“所以,你要自宮嗎?”
“靠靠靠,墨幽你大爺,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