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緩慢的笛聲在月夜中響起。
鳳未初緊拽住蓮蕪的衣袖,耳邊模模糊糊聽著笛聲,竟然覺得身上的難受要弱了幾分。
男人身上有著清冷好聞的雪松味道,隱隱約約還有幾分淺淡花香,這樣的味道令人不自覺覺得安心。
月色下的屋簷,月光被拉的悠長。
白衣男子撐起單腿讓懷中女子能靠的更安穩些,修長指尖按住碧色長笛的孔,橫握在唇邊,音韻悠遊婉轉,縹緲不絕。
嫋嫋笛聲,穿透清冷月光,似潺潺流水般清幽,蕩起淺淺漣漪。
蓮蕪,不,應該說是帝墨幽。
他淺金色眼眸中浮現著複雜的情緒。
這小傢伙,所有對她好的人她都會報之於同樣的好對別人,善念與戾氣複雜的共存,讓人忍不住越來越有興趣……
這種感覺很複雜,也很陌生。
今晚的月色,濃烈的像是一壺酒,還真是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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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傾的聲音由遠及近,吵得鳳未初無奈的擰了擰眉頭,坐起身來,腦袋重的發暈,抬手揉了揉眉心。
昨晚,記得在屋頂看月亮……
鳳未初垂眸,自己還穿著昨夜的衣服,明明是在屋頂看月亮,後來呢?犯病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丫頭,可算是醒了?”蒼焱漂浮在半空,懶洋洋的開口。
鳳未初抬眸,壓低聲音沉聲問著:“昨夜?”
“昨夜?小丫頭不是賞月睡著了嗎?月色那麼美,還有狗男人吹笛子給你聽,這樣的良辰美景卻虛設,簡直暴殄天物……”
蒼焱含糊其辭,將昨晚後來發生的一切輕描淡寫的揭過。
狗男人,別以為那一點點蠅頭小利就能收買本座,本座要不是顧念小丫頭,才不會幫你說話……
蒼焱忍不住腹誹道。
昨夜小丫頭再狗男人懷中,在苦痛之中睡去。
那笛聲猶如山間清泉,並且狗男人還動用了內力灌注在樂聲中,在小丫頭的每條筋脈中游走,撫平她體內躁動的戾氣。
所以為此,它才會答應狗男人的要求。
不要告訴小丫頭,她體內有囚魂陣的事情,與此交換的就是給了它一絲金光嚐了嚐。
“吹笛子?賞月?”鳳未初淡淡開口。
是了。
昨晚確實是搖了蓮蕪一同在屋簷賞月,然後,好像鳳凰翎開始變得不對勁,劇痛席捲全身。
再然後,她記得雪松香……
嘎吱——
房門被推開。
蒼焱化作紅光閃過,躲回了鳳未初肩上。
匆匆只留下了一句:“你們月下吹笛,卿卿我我,也不管本座孤家寡人被迫在一旁酸的要死……”
蒼焱的話,沒來由的讓鳳未初感覺耳尖滾燙。
不過她還來不及多說兩句。
就看到歲羽和洛傾走進來,並且趴在洛傾懷裡的紫雲直接跳到了鳳未初懷裡,毛絨絨的大尾巴拍打在她的掌腹。
小爪子拉著鳳未初的被子,“吱吱——”的叫著。
“未初姐姐,這都快要到午時了,早膳都沒用難道不餓嗎?”洛傾坐在了床邊,圓溜溜的眼睛關切的上下打量著她的臉色。
昨晚的笛聲她聽到了些許。
那笛聲中充斥著清心的力量,光是聽了短短一截就讓她感覺內心似乎安穩了許多,睡的特別安穩。
她分得清,這笛聲出自未初姐姐的院子……
“午時?”
鳳未初抿唇斂眸,低垂的長睫下閃過一絲羞惱,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