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介呀,妹子,你哥這渾身的傷才好,就來看你了,妹子你好歹也賞給哥哥我一杯茶吃啊,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欠身,“是婉楓不是了,這就奉茶賠罪。玉兒,拿咱最好的茶葉煮上一壺。”我挑了一下眉。
“請小姐放心,玉兒明白。姚公子請稍候片刻。”玉兒笑著點頭,去了。
姚望翹著二郎腿,上面那隻腳還不停地抖動著,眼睛不停地打量著這間書房,扯著亂七八糟的宮中傳聞,什麼妃子腳底板長了顆紅痣,哪個皇子都多大了還尿床,又什麼最新版解密冷宮,等了很長時間有些坐不住了,“這茶煮了這麼久?”
我不著急不著慌像個老學究似的答道:“這茶是極講究的,你比如說煮茶用的薪,用炭上,次用勁薪。所用的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山水,揀乳泉石地慢流者上,其瀑湧湍漱就不要用了,久食令人有頸疾,又有別流於山谷者,澄浸不洩。其江水,取去人遠者。汲井水的人多,最不該採用。這煮沸也有好多說道呢,初沸如魚目,微有聲為一沸,這二沸緣邊如湧泉連珠,騰波鼓浪為三沸,水若再沸就老不可食了。初沸則水合量,調之以鹽味……”
“妹子,哥求你了,咱這杯茶不喝了成嗎?”他拱手求饒。
“那可不成,這要被父皇知道我不懂規矩,關押在靜思閣思過,多丟人啊。”我拿手指刮刮自己臉蛋。
姚望使勁一吸鼻子,“別提那破地方,我玉樹臨風的形象啊全他孃的毀在那地方了。行啦,不就茶麼?我喝!再說我心愛的妹子煮給哥哥的茶,哥哥怎麼捨得不喝呢。”眼睛色迷迷的放電。
我嘔死了,怎麼遇上這麼個二皮臉的瘟神呢?
玉兒端著木案進來了,恭敬地把茶遞給姚望,“姚公子請用茶。”
他狐疑的掀開茶蓋子,聞了聞氣味,“請用茶,姚公子。”我用含糖量超標的嗓音勸茶。
姚望皺眉喝了一口,入口卻怎麼也咽不下,想要吐,我忙攔住,“這麼難得的上好貢茶,又費了不少功夫煮的,該怎麼給婉楓面子您自個兒拿捏。”
姚望只好自認倒黴,閉緊雙眼嚥了下去。我和玉兒偷著樂呢。
“我記得我爹早晨說過中午找我有事,哥先走了,妹子,改日哥再來陪你啊。”他要逃!
“那也不差喝完這杯茶的功夫啊,來來來,喝完再走也不遲嘛!”我哄著他,親自端著茶喂到他嘴邊,強給他灌進去,弄得他嘴角耳邊脖子衣裳全是茶水,還把他給弄嗆了,我又給他捶後背又給他擦嘴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哎喲,玉兒你是木頭啊杵在那兒,端水給姚公子漱口,順便再倒杯茶來,咱們姚公子沒品出味道來呢。”
“是,玉兒這就去。”玉兒笑著就往外走。
“好妹子,哥心領了,今兒我得上父親大人那一趟,改日吧。”姚望就像喪家犬那樣落荒而逃。
玉兒愉快地竄到我身邊,“小姐,姚公子哪天再來喝玉兒給他煮的茶啊。”
“鬼丫頭,說吧。”我拉著她的手。
“玉兒沒您的吩咐怎麼敢煮這麼上等的茶啊,裡面除了皇上賞的貢茶還放了蔥、姜、棗、橘皮、茱萸、薄荷,這很正常吧,不過其中姜和薄荷多放了些而已。”我一直再想那是個什麼味道呢,呵呵。
生命在於折騰
今天我過生日,還黑著天就被一堆宮女給弄醒了,洗漱,化妝,梳頭,穿新衣服,戴各種父皇賞賜的首飾,給父皇母后請安,給爹孃請安,去千秋殿給列祖列宗上香,然後行的成人禮,梳得好好的頭又給拆巴了,重新拿簪子插好,穿好的衣服也給換了,我又給父皇母后奉茶,給爹孃奉茶,給恩師奉茶,跪著聽他們叨叨叨半天成人教育課,出殿門給娘娘兄長行禮,然後去給親孃上香,接著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