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逸飛在路上已聽抱琴說了事情的原委,所以見了肖淑妃和半朵兒也並不驚奇。在他知道元春身懷絕世武功的那一刻起,在元春身上發生再奇異的事情,他都已經不感到奇怪了。
元春給蘭朵兒介紹了一下歐陽逸飛的身份,給歐陽逸飛說了這是蘭嬤嬤,並沒有說出蘭朵兒的真實身份。
他給肖淑妃診了脈,又翻開眼皮看了看,再捏開嘴看了看舌苔,然後道:“這位大娘身子很虛弱。她的脈象倒也奇怪,有時有些凌亂,再看她的眼白有些發青,主明她脈絡不通,影響她的神智。只怕她平日裡有些胡言亂語、神志不大清楚吧?”
元春讚道:“歐陽大哥真乃神醫也歐陽世家果然名不虛傳。這位大娘多年前因為丟了孩子,傷心過度,神智便一直有些糊塗。歐陽大哥,你能把她這病治好嗎?”
歐陽逸飛見元春並不避諱面前的這幾個人,很親近地稱他“大哥”,心裡熱乎乎的,同時也知道那蘭嬤嬤一定也是元春很親近的人。見元春問到病情醫治,想了想,才道:“這個是痼疾了。要醫治也是非一日之功可成的。我可以試一試。”
“那就多謝歐陽大哥了。元春這裡先行謝過。還有,歐陽大哥,你給這位大娘治病的事,不能讓別的人知道,不然我們都會有禍事。你看這樣好不好,你一次多開幾副藥,讓抱琴拿回來,也可以多吃幾天,免了來回的跑,別人看了也生疑。”
歐陽逸飛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我時常到這裡來,也不好,別人會說閒話。抱琴老往太醫院跑,也不好,別人也會生疑,你們這裡怎麼老有人生病呢。那好,我這就回去。抱琴就跟我一起去拿藥吧。”說完,便跟元春和蘭朵兒作別離開了。抱琴自然又跟了去。
蘭朵兒等他們都走了,才對元春道:“這個歐陽大夫也是一個英俊少年呢。元春,你可得注意一些行跡,別又惹出一些牽扯不清的感情問題。”
元春紅了臉,低了頭,輕聲道:“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便如大哥一般。他也是知道我和……和……水王爺的事的。不會有什麼的。”
“話雖如此,只是為師也不免擔心呢。我早看出來了,你那歐陽大哥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簡單的朋友那樣的,也不是兄長看妹子的眼神,他對你也是用情頗深的呢。情這東西,真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卻又害人不淺呢。”
這話從蘭朵兒嘴裡說出來,便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元春的心裡模糊的東西一下明朗了起來。其實,元春也不是不知道歐陽逸飛對自己的愛慕,只是歐陽逸飛沒說出來,她也不能提,並且在心裡也不願去承認這一點,不然這朋友就做得太不自在了,所以一直也就糊塗著,混一時算一時。如今這種情況讓蘭朵兒給點明瞭,元春心裡倒覺得有些難過。因為以後她就再也不可能如以前一樣,自然地和歐陽逸飛交往了,並且以後她還得刻意迴避同他的會面交談等。她不能回報這份感情,就只能迴避。就如同對軒轅昊天一樣。
抱琴拿回藥來,依舊生起小風爐,煨上藥罐熬藥,不提。
元春一夜沒睡,有些睏倦,向蘭朵兒告了罪,上床打坐調息。執行了幾個周天,也便恢復了大半。但她並沒下床,心中卻在思量著眼下需要解決的問題。
首要的是軒轅昊天的安全,該如何護衛才好?既要隱蔽,又要安全,便是一個難題。
其次是皇后的事,該如何處置在得宜。皇后和太后出自同一家族,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何才能既不傷著太后,又能處置了皇后和端木靖呢?
元春正想著呢,蘭朵兒過來,輕聲道:“元春,你看看,這時候了,皇上該下朝了吧。”
“哦。”元春驚覺,忙起身下床,看太陽位置,便道:“皇上還沒這麼早下朝的。不過,我們也該準備準備,去路上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