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金鈴聲夾雜在絲竹之聲中,更有一股清泉“叮咚”之勢。宛若一縱瀑布從千百尺高的山腰垂掛下來,餘音四濺。
一旁的姚妃嘆道:“真真是好舞步。”
我側臉看她:“莫非姐姐不曾見過麼?”
她這才回神:“本宮也只是聽聞好舞跳得好,倒是真沒見過的。昔日,能有幸見她跳的,怕只有皇上一人呢。”
可是今日,她卻願意跳了。是因為我來了麼?想讓我開開眼界?
呵,不免搖頭苦笑。
這宮裡,還真是什麼都爭,連舞蹈也一樣。
一曲舞畢,眾人都叫好。
元承灝笑道:“還記得你第一次跳舞給朕看的時候,朕賞了你一個金鈴。今日,要什麼,朕倒是讓你自個兒挑。”
抬眸看看殿上的男子中,他還真是大方。
棠婕妤跪下道:“皇上以往賞賜臣妾的了夠多了,臣妾今日,倒是不想要什麼。”
他挑眉:“哦?還有朕封賞,你卻不要的?”
賢妃笑道:“棠婕妤通情達理,可也是長大了許多。”
太皇太后點了頭:“正是的。”
元承灝這才不再堅持。
隔了會兒,上來個伶人舞劍。
我與芷楹郡主低聲說著話,忽而聽得殿上 傳來常公公的聲音,抬眸的時候,瞧見元承灝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幾乎是本能地看了柏侯煜一眼,他的臉頰一片緋色,看著神情倒還是清醒得很。
太皇太后忙喚了人扶了元承灝回宮去,又讓絲衣姑姑跟著過去看看。
晚宴結束的時候,我與芷楹郡主才出了殿門口,便聽得柏侯煜的聲音傳來:“郡主……”
停下了腳步,芷楹郡主回頭問他:“殿下有何事?”
“哦,聽聞本週除夕夜還有守歲的風俗。”
芷楹郡主笑著問:“怎的殿下也要守歲麼?那可得好生囑咐著北苑的宮女,督促著殿下子時前不得睡覺的。我先出宮了。”
“哎……”柏侯煜似還想說什麼,只話到了唇邊,依舊沒有吐出來。
我留下來,只為了更近一些看姐姐。
男子的目光收回來,忽然問我:“娘娘也覺得我蒼翠不堪麼?”
突如其來的話,倒是叫我怔住了。
我只是突然想起那一日,在馨禾宮裡,他說要了所有給他的宮女的話來。莫不是,他在意芷楹郡主聽見他這個麼?
才欲看看,聽得身後傳來絲衣姑姑的聲音:“娘娘,皇上醉和厲害,一直喊著您的名字呢。娘娘還是過去乾元宮去瞧瞧。”
有些吃驚地回身,還說要我快些好的,今日他又醉成那樣,真不知他想做什麼。
告別了柏侯煜,匆匆過了乾元宮去。
扶了阿蠻的手進去,繞過屏風,見常公公正仔細地服侍他換衣服。那明黃色的龍袍已經被擱在一旁,常公公扣著他身上那白色華服上的扣子。
我愕然地看著他,他指指一旁的衣服,看看道:“阿蠻,給她換上。”這一回,倒不是侍衛和宮女人服飾了,只是建黨人兩套衣物。
心頭籠起不好人預感,果然,他下一句便是:“趕緊換了,好出宮去。”
“皇上又想出宮去?”上回人事情,他一點都不記在以上。
瞥了我一眼,道:“朕穿了金絲軟甲了。”
無奈地問:“這回皇上去哪裡?”知道他決定了,我勸也勸不住。
他卻是神秘一笑:“去個好地方。”
二人換了衣服出去,常公公和阿蠻都沒有跟著。外頭,竟然瞧見隋太醫。
光明正大地過宮門口,隋太醫給了他們皇上人手諭,說是準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