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再次做出了一個讓那個女子在他長大後還時不時拿來笑話他的糗事,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是猛地一下子翻轉了身體,然後……
然後便是女子再一次肆無忌憚的大笑聲響起,然後便是她帶著笑意的聲音:“哈哈,璃曄璃曄,你快看,小傢伙竟然用他肉嘟嘟的小屁股對著我耶!”
那上揚的語調,那取笑的口吻,頓時讓他從頭到腳瞬間變成了米分紅的顏色。
那便是他們的初見,那般,不怎麼美好的場景。
每每他想起,便是好氣又好笑,只是有時想想,如此,也未必不好,只因如此,他自幼便享受了其他兩個孩子都未曾能享受到的特別多的關注,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像個真正的孩子般爭寵,可以不顧那男子冷漠如冰的眼神不管不顧的拉著她肆意的撒嬌,然後在她笑著斥責他時賣乖討巧的一笑——
當然,他記得不露出自己尚未張全的牙齒。
直至他長成小小的少年,他對於女子的依戀,已經到了一種連他自己都驚心的偏執的程度,只要那女子離開,他便整個人都陰沉下來,以至於另外兩個孩子,都隱隱的對他疏離。
九天之巔的其他神祗,也對他避之不及,既不慢待於他,也不會親近於他。
畢竟,身為神祗,誰又痴傻,對於他那眼底完全沒有掩藏的瘋狂偏執,誰都看得清楚。
他卻不以為意,只因,他只需對著他唯一放在心中的那個女子乖巧討好便行,只要她喜歡,他又如何在意他人眼光?
只有那個男子,屢屢將他從她身邊驅離的男子,他愈加完美,他卻對他,視若仇敵。
不過,在她的面前,他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用越來越多的沉默掩飾自己的心緒,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否真的不知,還是,只是並不在意。
是的,她是寬容的,也是無情的。
雖然他們三人是她一手創造,她卻從未乾涉過他們的成長,她只是看著他們一步步慢慢行走在人生的道路之上,並不參與,只是旁觀,偶爾點撥,也隨他們心意,從不橫加指責,只是告訴他們,如何能夠更好。
這樣的她,他們如何不喜?
他亦是生來涼薄之人,那時,並不懂得他那樣偏執的依戀是為何,卻也下意識的緊緊抓住每一個能讓她歡喜的時機。
她喜歡金光燦燦的寶貝,他便毅然選擇了金系原力來修習,更是將自己驚人的天賦耗費在自己身上數年,然後終於將自己的髮色瞳眸都變成她最喜歡的模樣。
他想,如此,她便會更喜歡他一些吧?
果然,她對於金光燦燦的東西,真正是毫無抵抗力的,當她看到一身金光燦燦的他,先是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然後便是喜笑顏開,抱起已經長至她腰間的他便開心的轉起圈來,還喜歡不已的抱著他重重親在他的臉上,笑著道:“啊,小傢伙你真是太乖了,自此,你便叫金焱好了,金焱金焱,光華奪目的金色,哈哈。”
她笑著笑著,又忽然肅穆了神色,指尖輕點在他的眉心,聲音似帶著一種神奇的力量,莊嚴,玄奧:“以吾之名,賜爾金姓焱名!”
自此,那個姓名,便伴隨他如同一種神器的咒語,護他於危難中屢屢化險為夷。
直到很久之後,他才知曉,原來,初生之時她未曾如同其他兩人般賜予他姓名,並非因為他睜開眼後那般的模樣惹了她的嫌惡,而是,她早已察覺到他此生的劫難難平,所以便不予姓名,便是意外身死,也不會魂飛魄散,只因天地還未與他正名,自然不能輕易剝奪他的生命。
亦是到了很久之後,他才知曉,他此生的苦難,從遇到她那一日起,他便是用盡了此生所有的氣運,如此便已註定了日後最無法逆轉的苦難。
他格外喜歡自己的名字,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