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茜笑著道:“我看夫人脈相是思慮過度引起,身體並無妨礙。吃湯藥雖然也有效,卻不如平常多保養,食療丸藥比湯藥應該管用些。尤其是晚上入眠些,薰些清香以助安眠,現在天氣熱了,中午時分小睡兩刻鐘更好呢。”
“你小小年齡,竟然懂的如此之多。”曾初識突然開口了,上下打量著葉茜。
不是他信不過葉茜,而是葉茜的年齡太小,大夫這個行業靠的則是經驗,越是年長的大夫越吃香,像葉茜十五歲不到,哪怕從娘肚子裡開始學,只怕也學不到什麼。
葉茜道:“我外祖父乃是世代醫家,我外祖母,姨媽都是專攻婦科,我母親過世的早,姨媽便抱我過來養活,又擔心我將來生活無所依靠,便自小教我醫術,本來想傳我一本手藝防身,不至於生計堅難。這幾年在國公府裡生活,生活優越,家境也日漸寬餘,將來雖不用我走醫掙錢,但我想著姨媽教我都是婦科之用,若是自己會了,家中女眷生病豈不是更方便。尤其是按摩手藝,我也是我女兒家的一點心思,此時能侍奉夫人,正是學有所用。”
這套說詞她早就想好了,其實貴婦之中稍懂醫術的也不在少數,有些婦科毛病,真心不好請男大夫過來看。至於如此好的按摩手藝,那是為了討好婆婆以及家中女性長輩,討婆家歡心的手段,任誰也不會懷疑。
廖夫人聽得笑了起來,道:“你這孩子倒是思慮的很周全。”女子有一技在身,總比空白抓瞎強的多。
葉茜低頭笑道:“其實也是因為我出身旁支,比不得國公府的小姐,便想著有一技在身。”
“如此想很應該。”廖夫人點頭說著,道:“你既說丸藥,可有配方?”
葉茜則顯得有些猶豫,道:“我只是翻醫書時看到過一些古方,自己又想了一下,加加減減之後,倒是有方子。不過是我自己思慮來的,夫人要用,還是要請大夫們看過。”
“你先寫下來,我自會找御醫來看。”廖夫人說著。
婆子拿來筆墨紙硯,葉茜刷刷幾筆寫下來,這丸藥方子也是多年研究出來的,要說立杆見影有效果也不會,但常吃的話也有好處,再次道:“請夫人一定要請人看過再使用。”
“我曉的。”廖夫人笑著說,往嘴裡吃的東西不是小事,葉茜當然不會害她,就聽葉茜自己也弄錯。
婆子接了方子去了。
葉茜藉機道:“要說醫術,我自小跟姨媽學醫,這些都是姨媽教的。”
廖夫人聽得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著葉茜道:“你這是要推薦你姨媽了?”
葉茜並不否認這一點,呂姨媽的醫術確實夠進宮診症的水平,只是無人引茬。醫婦想進宮,必須先在貴婦之中有名氣,沒有人脈關係,一般平民真是想都不用想。廖夫人與她是利益關係絕對一致,她薦的人可用,與廖夫人也是好事,笑著道:“不瞞夫人,我姨媽確實很有水平,夫人若不信,大可以一試。”
“我肯定會試的。”廖夫人笑著說,看看葉茜,卻是轉頭對曾初識道:“昭哥的眼光很好,我沒說錯吧。”
曾初識點頭,本門手藝當然好,但最重要的還並不是手藝,談吐,氣質,對答,舉止,各方得體,這是最難得的。看向葉茜道:“宋太后常為頭痛折磨,你可有意進宮?”
葉茜心中並不意外,臉上卻顯得十分驚訝,神情顯得十分猶豫,吞吞吐吐的道:“我知道宮中常招醫婦侍奉,只是我……我習得這門手藝只是想為夫人解憂,並無他想。”
她上輩是招贅,自己得掙錢養家,職業定位就是醫婦。做為醫婦最大的榮耀就是能進宮,她自然要進去。但這輩子她的情況改變了,葉宗山有了兒子,她也跟孟昭定了親事。完全不需要她拋頭露面去幹這個營生,醫婦說的好聽是大夫,說的難聽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