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出奇的安靜,令整個扎針過程都似是一個神聖的儀式。每個人都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緊盯著中央卻是完全的投入,他們好像是在觀瞻聖禮,那種無法言說的肅穆在場中慢慢瀰漫起一陣壓抑。
裡吾皺著眉頭看著那醫生的布針模樣,轉頭看向一邊的法伽羅,“他們怎麼把針都插進去了?等一下怎麼拔出來啊?”
“我也沒見過。”法伽羅探究的目光落在那個醫生的手上,面上一派認真,“將針留在體內,這樣根本就不是醫術,完全就是續命的無賴招數。看來,這個醫淵也不是像他們口中說得那樣神聖。”
安靜的場中只有裡吾和法伽羅低低的對話聲,明明很低的聲音也變得突兀起來,不僅周圍的人側目看向他們,就連那場中的幾個醫生也轉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
“我怎麼感覺他們冷冰冰的呢?”裡吾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嗯?”感覺到自己旁邊的衣袖被拽了幾下,低頭一看卻是一身紅衣的伊爾站在了她的身側,看那個樣子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裡吾蹲下身在,“怎麼了?”
“我見過他們。”他附在裡吾的耳邊低聲說著,“我本來覺得那個波娃又要玩什麼招數,怎麼忽然就放過了我。我就沒立刻離開,躲在一邊回頭看時,就看到了跟他們穿著一樣的人出現了一堆,擁在波娃的身邊,好像很不客氣的樣子,然後她就和他們進到一個很黑的地方去了。”
“哦?”裡吾一挑眉毛,眼睛重新看向那幾個白衣醫生身上,目光中也多了幾分光彩,“看來,我們要和他們打打交道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六個醫生似乎是已經做完了救治,全部都站起了身來。又是繞著那老爺爺逆時針走了一圈,回到原位之後,那六個人又是一蹲身,這回卻是將那直挺挺躺在地上的老爺爺直接就抬著站了起來,掰開他的嘴,就將一粒黑色的藥丸塞進了嘴裡。
“爺爺……”瑪吉娜擔憂的嘀喃了一句,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心裡正不斷地祈禱著心願的發生。
“沒救了。”法伽羅淡然一句,引得裡吾側目而視。“心跳已經停了。”
可是就在法伽羅的聲音剛剛落下,那明明已經蒼白僵硬的老頭卻是忽然睜開了眼睛!僵直的身體也開始微微動彈,面無表情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架著他的幾個醫生鬆開手,那老爺爺也沒有倒地,便那般猶如健康的站在那裡。
“呵呵……”法伽羅在這個時候反倒是笑出聲來,摺扇猛然開啟在胸前搖晃,眼睛在那幾個醫生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口氣中滿是感興趣的意味,“看來,那個醫淵還真有點意思啊!”
“爺爺!”一直擔憂著的瑪吉娜終於是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大叫一聲眼淚也跟著簌簌流下,看著那完好站在自己面前,與自己相依為命的爺爺,快跑幾步就奔了過去。
直撲到爺爺的身上,瑪吉娜只感覺到自己觸控到一片冰冷,此時卻也顧不得那麼多,抬起頭便焦急的問了一句,“爺爺,你沒事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那老爺爺僵直著脖子,動作一頓一頓的低頭看向瑪吉娜,眼瞳渙散一片。他似乎沒有馬上認出眼前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孫女,過了好半天才轉了轉頭,大概是表示自己沒事的意思。
“太好了!爺爺,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隨著瑪吉娜的一聲大喊,周圍的人群也是一陣歡呼,全部都是對那些醫生高明醫術的高度讚揚,完全就是極致的團體崇拜模樣。
眼看著那幾個醫生毫無反應,連半句話都沒有說,人們卻也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六個白褂醫生站列成一隊,對於瑪吉娜的道謝仿若未聞,轉身便是要離開的架勢。
“走,我們跟著他們!”
那幾個醫生的突兀